“也许是奴婢多想了,但世事难料,娘娘还是要有所防备才好。”,宁姑姑顿了顿道:“不如将这件事告知大司寇,让大司寇仔细查查。”
“不行。”,杜太后一口否决,“此花既出现在大都城,那人也必定离我不远,若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为了保全杜家名望,定会痛下杀手。”
宁姑姑也为难不已,要找此人,可人海茫茫,深宫中的两个女人,能上哪里去找,可若不找到,这人又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实在让人难以心安。
杜太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哀家今日见了那温姑娘,还真以为老天眷顾……”,杜太后自嘲地笑了一声,“……不过是白白惊喜了一场……”
宁姑姑见杜太后神色伤感,忙将话题转开,笑着说道:“不管如何,今日这出百鸟朝凤的旷世奇景,也算是让人开了眼界了,这温姑娘,确是有福之人。”
杜太后却若有所思道:“依哀家看,这金凤为谁而来,还值得商榷。”
要不是公孙太后先夺人声,这大祭司轮不轮得到温离颜,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哀家见到那女子,便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杜太后皱着眉头,她总觉得,温离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太后平日里最是喜欢这般知礼进退的姑娘,怎么今日倒是对那温姑娘有意见了?”,宁姑姑一笑,“奴婢知道,太后其实,倒是最喜欢施醉卿那般的人物了。”
的确,施醉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说黑话,见了白道说白话,你要正派,她比你更正派,你要无赖,她比你更无赖,在面对杜太后这般知道进退的人时,她自不会多家刁难,所以杜太后倒是觉得,施醉卿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也不让人生厌。
想到施醉卿,杜太后便想到了寂孜笙,两厢一对比,顿觉头疼,“孜笙要是有施醉卿一半的谋略,哀家也不至于如此操心了……”
……
温离颜离开凤阳宫,一路上不免想到杜太后的种种异样,只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温离颜抬眸,不期然间望见了寂璟敖。
日光倾城而来,寂璟敖一袭黑红色的长袍衬着他挺拔的身姿,与今日施醉卿的穿着相映成辉,他依在那朱红的雕栏旁,双臂环胸,目光透着几许冷色,看着温离颜。
温离颜心跳陡然加速,一步一步地朝寂璟敖走去,每走一步,便觉得心跳更快了一分,“见过王爷。”
这个男人,明明冷得那般让人恐惧,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飞蛾扑火地来到他的身边。
寂璟敖那波澜不惊的眸中,没有一点的感情,仿若方才阁楼之上那专注而炽热的视线,只是她温离颜一个人的错觉,
温离颜微微抬起头了,注视着寂璟敖,寂璟敖出言道:“谁给你胆子的?”
这样冷到了深渊里的语气,这样冷到了骨子里的神情,让温离颜心里发颤,不明白寂璟敖所指,她勉强笑着,“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就凭你,也配得上这花?”,若说方才第一眼看见温离颜的身上出现这朵花,寂璟敖有片刻的恍惚,那也只是因为,他想起了那个缠绕他十多年的梦境,可当他在阁楼上,回身看不见身边的施醉卿时,他才陡然惊觉——那真的只是梦,可施醉卿,却是完完整整的在他的生命中活着的人。
那一朵花,是让他找到施醉卿的唯一救赎,即便施醉卿不承认,那也只能是专属于施醉卿的——那是世间只有施醉卿能为他寂璟敖盛开的花,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寂璟敖突然将温离颜的身子转了过去,他的掌心抚上温离颜的后背,那般灼热,而他俯下脸,在温离颜的耳边冷冷说道:“给孤王记住,这是施醉卿的,普天之下,只属于施醉卿的,就像她是孤王的,孤王是她的,谁也无法成为我们之间的羁绊。”
温离颜对他的意图,他不去理会,却看得分明。
温离颜只觉得后背一疼,似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消逝。
“呵呵……”,一旁有幸灾乐祸的笑声突兀响起,温离颜抬头去看,正看到了施醉卿面无表情的脸。
而她身旁的觅儿,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无比,“施醉卿,看来你这眼光也不咋地,你看看你男人,现在可是在跟别的女人调~情呢……”
施醉卿看也没看温离颜,只是看着寂璟敖。
寂璟敖的手贴着温离颜的后背,他俯脸,唇瓣离温离颜的耳那么近,亲密无间,施醉卿想起往日里,寂璟敖亲吻着她的蝴蝶骨,那温柔而缱绻的神色,突然的觉得无法忍受。
觅儿还在一旁瞎起哄,子染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推开,随后狠狠的盯着寂璟敖和温离颜道:“督主,我去杀了那对狗男女。”
施醉卿看了子染一眼,子染清楚地从施醉卿的眸光里看到了杀意——的确,若是往常,但凡有敢背叛她施醉卿,她施醉卿定要要亲手上刑,弄得你“欲~仙~欲~死”
可今日,施醉卿却一句话没说,就那么走了。
子染见状,随后跟上了施醉卿。
寂璟敖见施醉卿一走,低头见温离颜背间的那花已消失殆尽,掌心用力,推开了温离颜。
温离颜狼狈地扶着一旁的雕栏,只听寂璟敖冷声道:“连自己的位置都找不清楚,难怪她如此厌恶你。”
说完,寂璟敖火急火燎地去追施醉卿。
觅儿兴致盎然地围着温离颜转了一圈,戏谑笑着,“真想不到啊,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