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木璎珞脸色一白,上前去搀扶永宁长公主,“父亲,你怎能伤母亲?”
木凌天没想过伤永宁,只是不想永宁闹出人命,弄得下不了台,他见永宁受伤,心中也是一阵担忧,“永宁……”
永宁长公主冷笑一声,“木凌天,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永宁愤怒而伤心的双眸倒映在木凌天的眼中,木凌天心中一刺,微微的疼,即便当初他爱的不是永宁,但夫妻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怎能没有感情?
“我永宁抛下皇室公主的尊严,不顾众议下嫁于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为你方定侯府打算,将你小小的方定侯府扶成了朝中一等权贵,到头来却换的你反戈相向,木凌天,你真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给你生的这一双女儿——”
永宁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谴责着木凌天的无情。
木凌天脸色突然的沉了下来,永宁这一番话,无不是在告诉他,他木凌天就是个依靠皇室公主而得势的软弱男人,这几乎是每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这些年朝中也没少有人在背地里议论,如此已让他有些抬不起头,如今永宁更是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让他颜面几乎扫地,倍觉难看。
甚至,永宁还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出这番话,似乎也是要让自己女儿也瞧不起他这个没用的父亲?
他忍气吞声,不过是想要维持着方定侯府表面的平静,不想因自己的一时气作而将方定侯府毁于一旦,可永宁如今让他这般下不了台,要让他如何忍受?
皇太夫人冷眼看着这一对夫妻争锋相对,经历了宫廷尔虞我诈的倾轧,经历了时光的磨变,少年时期对于木凌天懵懂的感情早已变了质,她如今,只有不甘心而已。
同为皇室公主,凭什么她永宁高人一等,凭什么她永宁如今能夫妻和睦,儿女至孝,富贵满堂?
而她永乐就要永远卑躬屈膝被人驱使,即便做了太后,也得看人眼色活得那般没有骨气?
永宁,这是你欠我的,当初若不是你却抢走了木凌天,当初若不是你让我代你远嫁古月,今日享受方定侯府夫人荣耀的女人,是我,不是你。
皇太夫人目光怨毒,灼得她一双眼射出刺人的寒光来。
木凌天在动怒之余,隐忍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永宁脾气倔,他要是跟她对着来,事情只会闹得更大,难以收拾,“皇太夫人只是崴了脚,我碰巧路过,便扶了她到这亭子里歇息,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
“她既然崴了脚,不会唤下人?一个千岁府难道连个奴仆都没有,还需要你堂堂方定侯亲自上阵?”,永宁反唇相讥,这么明显的谎言,能骗得过谁?
“你若不信,请个大夫来仔细给她看看便是,你要闹你便自个闹,我不想与你胡搅蛮缠。”,木凌天阴着脸要走,他神色坦荡,不似在说谎,木璎珞也见不得周遭那些看笑话的人,便低声道:“母亲,父亲为人磊落,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对不起母亲的事来,这里还有外人看着,有什么,咱们回府去说,别让咱们方定侯府落了笑话。”
女儿这一番安慰的话下来,永宁逐渐镇定下来,她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皇太夫人,那女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红肿的脸庞配上那泫然欲泣的双眸,似对永宁无声的谴责,落在男人眼中,极其的委屈。
永宁这辈子,就受不得女人如此做派,当初木凌天就是被永乐这娇娇弱弱的模样给勾了魂,那时永宁年轻,只知道对木凌天强取豪夺,反而惹了木凌天反感,让永乐得了便宜,而今她看到永乐这表情,想起了当初的教训,神色逐渐镇定下来,看向木凌天,“当真是一个误会?”
木凌天见她神色松动,点了点头,适时的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伤的可重?都怪为夫一时心急了,怕你惹上人命官司,竟反而错手伤了你。”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日里私底下弄死个把人,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不当回事儿,但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永宁是必定要被处置的。
而且,皇太夫人如今背后仪仗的是大夏国最有权势的人,一旦永宁真下手了,也势必将惹怒施醉卿。
如此,木凌天这一句解释,便将方才出手阻止永宁的原因解释得理所当然——他只是为了自己夫人的名声,而绝非是袒护皇太夫人。
永宁缓过了那股冲动和愤怒的劲儿,对着木凌天笑了笑,“多亏侯爷考虑周到,妾身险些酿成大错了。”,永宁仪态端庄,便只是那么站着,气势也是异常的凌人,她目光看了一眼皇太夫人,“本宫一时心急,不问青红皂白,还险些伤了自家姐妹,可真是罪过。”
说话间,她一步一步走到皇太夫人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笑着:“妹妹崴了脚,可是严重不严重?让姐姐给你瞧一瞧,仔细着别留下祸根。”
皇太夫人有了不好的预感,“哪能让姐姐纡尊降贵,妹妹可担不起,还请姐姐起身。”
两人之间虚伪的客套,给人一种慈孝的假象。
“你我同为皇室公主,虽如今各自为家,但到底姐妹之情还在,姐姐照拂着妹妹,如何算是纡尊降贵?”,永宁越笑越深,这戏永乐能作,她也能,只她平日里不屑这一套而已,可如今若不陪永乐将这戏曲做足了,那岂非是让永乐占了上风,在她面前不可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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