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中的符箓,秦墨一路上都在想着王麻子的话,这老家伙身上,要是有什么天机,那都见鬼了。
就像他自己所说,他不是一个战士,只是一个七品匠师而已,而且看他虚弱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死掉,怎么可能改变这衡水玄关的战局?即便取到了血莲花又能如何呢?
很多事情,秦墨都想不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王麻子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回到驿站,秦墨便回了房间,无论是谢天问,还是那老者和少年,又或者是那蒙在面纱下的女子,秦墨都没有在意。
大战,很快来临,所有前往战场的狩猎小队,都已经归来,没有归来的,也不会有人去寻找了,他们绝对没有可能生还。
衡水玄关外,黑压压的集结了百万尸族,要说百万是多少?那就是一眼望不到头,死气冲天,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所有人族强者,都集中到了玄关的城头,人族破军神弩已经蓄势待发,这种连发的巨弩,是人族对抗尸族最强大的武器,即便是淬骨境的强者,若是被这神弩射中,都会被重创。
只是,这神弩的准头并不怎么样,别说是淬骨境的强者,即便是灌顶和脱胎境的尸族,都能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避开。
城内传来马嘶声,那是人族的战骑,衡水玄关曾经有一万天马战骑,然而如今却只剩下不到一千。
可即便如此,这些战骑集结在一处,依旧给人一种恐怖的威压,天马战骑,就像是一道锋锐的利剑,一旦冲锋起来,将无人可阻。
只是,面对百万尸族,这一千的天马战骑未免显得太过单薄,但他们依旧是中坚力量。
无论是天马,还是上面的骑士,都包裹在一层厚厚的玄甲之内,只留下一双双通红的眼睛,释放着可怕的杀气。
城门一开,他们便会冲锋出去,哪怕面对的是百万尸族,他们依旧无所畏惧,每一位战骑都已经像他们死去的同伴一般,抱着必死的决心。
城池的最上方,数人而立,一名身穿火红色战甲的强者,扫视着黑压压的尸族,目光中透着冷峻之色。
他站在那里,所有人族都不在畏惧,因为他是衡水军团的主帅,司徒宏。
他代表了衡水军团的意志,亦是整个人族在衡水玄关的意志,这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在他身后的,是两位副统领,三位校尉,两位副统领是临时从衡水部落过来,都是淬骨境的强者,三位校尉,已经久经战阵。
如此恢弘的战场上,强者的影响力,已经被减弱到最低,尸族的海洋,可以堆死一名人族淬骨境强者,人族战骑的冲锋,也能刺穿一名同级别尸族强者的尸心。
尸族的大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朝后方开来,城头上军旗飘扬,像是要被这股死气吹断,只是人族的战士,死死的扶住了军旗,哪怕被死气侵蚀,也绝不松手。
每一个人族强者心中,都像是压着一座大山一样,沉甸甸的,他们心底有恐惧,可他们绝不会屈服……
没有人知道,秦墨昨天,便已经离开了驿站,驿站内的强者,大多数都认为,秦墨可能是躲在玄关内的某个旮旯里,瑟瑟发抖。
可实际上,秦墨离开了玄关,利用所以个神狱敛息决,他穿行在荒原上,朝着尸族的大后方前进着。
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尸族,从开窍境,到灌顶境,再到脱胎和淬骨境。
最小的尸族,不过一丈,而最大尸族,却是百丈大小,如同一座小山,挥舞着手中的战锤,那是尸族强大的肉尸,也是对抗人族战骑的利器,足足有十几头肉尸,在普通尸族的催动下,迈着沉重的步子,朝衡水玄关而去。
尽管有神狱敛息决和蓑衣,秦墨也是小心翼翼,尸族实在太多,熙熙攘攘,堵住了大多数的通道。
秦墨很清楚,一旦自己被发现,只会有一个结局,若不是有霸王神刀的刀意护体,光是那死气,他都无法抵挡。
奔行了千里,已经是第五日,在他的后方,传来了震天的厮杀声,如此遥远,却像是在耳边响起。
秦墨的心也沉甸甸的,若是衡水玄关被破,无数淬骨境之下的尸族,将从这条路,浩浩荡荡的,开往人族的腹地,玄黄大陆。
无数人族,将成为血食,无数部落,将被屠灭,没有人会怀疑尸族可怕的破坏力和还生能力。
第八日,秦墨终于赶到了尸族的腹地,身后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小,这场战争,也许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他依旧迈着步子,坚定的往尸族主帅大帐而去。
连绵不绝的,是那简陋无比的军帐,正如同王麻子所说,这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一些尸族存在。
秦墨不再留手,天绝刀一路收割,斩了数百尸族,终于来到了尸池的所在。
浓厚的死气,将千丈的尸池包裹,沸腾的池子里,全是如同泥浆一般的血肉漂浮。
走到池边,秦墨感受起了霸王神刀的刀意,而后将刀意运转入刀,格挡住死气的侵蚀。
“原来,尸族是这样生出来的。”秦墨显出身形,沸腾的血肉,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时不时有一些丑陋的婴儿,在其中诞生,不断吞噬着里面的血肉,而后迅速开始长大,化身为一名尸族。
一名浑身漆黑的尸婴,突然发现了秦墨,它长着满嘴的獠牙,腥红的目光,浑身都缠绕着死气。
“唳”一声尖叫,这尸婴以极速,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