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海芬就笑了,笑声在冬夜里显得特别的冰冷,姚灵芝脸色骤变,指着周海芬就忿忿不平的道:“周海玲,你别以为现在成了大户人家的夫人就可以在我面前冷嘲热讽了,当年,如果不是我,你能活着离开姚府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谢谢你吗?”周海芬弯唇一笑,可眸中的笑却是冰冷如刀的。
姚灵芝瞧着,心头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谢就不用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以后还是亲家呢,何必客气。海玲,我刚刚只是一时气话,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着,她上前两步,与周海芬并肩而站。
周海芬眼底掠过一丝鄙夷,淡淡的道:“以后,请叫我海芬或是亲家,周海玲已经死了,而我是周海芬。”
“好好好,亲家,这样总行了吧?”姚灵芝就笑着接下了话,“眼下,我真是被那个下贱的丫头气得够呛,家里就没有一件省心的事儿。你跟怀远商量好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迎宝玉进门?”
“远儿和宝玉的婚事得往后推了。”
“为什么?”姚灵芝心急,眉头高皱,“不是说年前就迎宝玉进门吗?怎么又要往后延?”
周海芬就奇怪的看着姚灵芝,姚灵芝被她的看得莫名其妙的,忍不住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周海芬的眼底就掠过一丝趣味,看着姚灵芝,道:“徐子谦找了远儿,两人密谈了一个时辰,然后,就是这样的结果了。他是宝玉的亲爹,宝玉的婚事当然由他说了算。”
姚灵芝紧攥着拳头,咬着牙,道:“他竟敢坏我的事?”
“我也是纳了闷了,难道我家远儿还不配不上宝玉不成?”周海芬怪声怪气的道:“我记得徐子谦以前不是唯你命是从吗?怎么现在也有男子气概了?”
姚灵芝被她的话给气炸了,明明以前就是自己府上一个下贱的丫环,现在却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怪声怪气的嘲笑自己。
她努力的逼下胸口翻滚的怒气,重重的吁了一口气,道:“海芬,你也别笑话我了,时候也不早了,这外头冷,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周海芬扭过头,看着姚灵芝,道:“你现在在姚府已经没有了地位,看老太婆也没有要把家交给你的意思。你又何必苦苦的撑着呢?自立门户,自己当家作主,岂不是更加舒坦?”
“你什么意思?”姚灵芝从未想过要自立门户,她想要的始终是姚家。
“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周海芬转身看着河面,眸子泛着幽青的冷光,“你是徐家妇,徐家撑起来,这才是你的荣耀。你把姚家维护得再好,你也是嫁出去的女儿,说句不好听的,你就那泼出去的水。”
“你?”
“别你你我我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好生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周海芬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姚灵芝喊住了她。
周海芬回头看着她,问道:“你这么快就想好了?”
“不是。”姚灵芝摇摇头,“你们顾家的路数好,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杜雅汐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当年,你誓誓旦旦的说那就是无忧蛊,可为何他还能成亲生子?”
说起这事,周海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给你的绝对是无忧蛊,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知道,他体内的蛊是不是起了变化?”
“变化?”姚灵芝恨不得上前去掐周海芬,蠢货就是蠢货,怎么下了蛊还可以破解的呢?“你不是说除非亲生子的肚脐血才能救他吗?”
周海芬点点头。
“那为何他还能……”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杜雅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是给你演了一出戏。”周海芬想了想,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一切。
无忧蛊是如何的阴毒,她是知道的。
“我就怀疑她的肚子,四个月大的肚子又怎么会这么大?可是,他们的确是同枕而眠,那天我可是都有看到的。难道?”
“你被骗了。”周海芬言之笃笃。
闻言,姚灵芝一脸狰狞的骂道:“杜雅汐这个贱人,我饶不了她。”
周海芬瞥了她一眼,看着姚灵芝如何生气,她竟是幸灾乐祸的想笑,“你现在还不能轻举枉动,再过几天,姚景之不是要成亲了吗?你让族亲那边出手不就得了?”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姚灵芝眼睛一亮,笑道:“还是你聪明,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没事了?”
“不,还有一件事。”姚灵芝想起了徐惜玉醉后说的话,又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直直的看向周海芬,道:“我听惜玉醉后说了一件事情,这事你得帮我查查。”
“什么事?”
“好像说姚宸之在老君山上对不起一个姑娘,你让人查查,也许这事对咱们有帮助。”姚灵芝直觉这事不简单,但提出让周海芬派人调查一番。
现在她自己能不出面的,她都不想出面,不想引起杜雅汐那边的猜疑。
“好!这事我记住了。”周海芬点点头,转身就离开。
候在依水亭外十米远的丫环婆子们见她出来,立刻就拥了上来。突然,周海芬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姚灵芝笑了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紧抓住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夫君。一旦松手了,也许夫君都不是你的了。”
说完,她笑了几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