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净虚的声音也告响声,神怡气静地诵念着:“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伴着净虚的念诵,一阵祥光笼罩,听到耳中,顿觉心情平静下来,明静身上的丝丝黑气逐渐的削减,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洞云也低声诵道:“坚志不争空,真明万慧通,得道不争空,混尘众垢容。大悟不争空,至明万事容。世外不争空,身青如万松。”
声音悠长深远,这下不只明静,连场下众修行人也低头沉思不语,修行之人本与天争命,这本来就是一种争,但老子也说“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何谓不争,不是说让你放弃,如果你放弃,那么修什么道!现实之中,你如果只是退让,这不是不争。不争要义在后面,是天下莫能与之争,你执大势,不与人争,大势成,与你争者,不过是螳臂挡车。修道者,当执大道,自然浩浩荡荡,别人与你争的念头都不会生,这才是真正的不争。
良久,明静脸上黑气净去,面容之上也一片祥和之色,诚心正意地说道:“太上长老,弟子有罪。”
净虚当即喝道:“我青城九行二十七戒,可知你犯哪一条戒律吗?”
明静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行无为,行柔弱,行守雌勿先动,行知足。弟子所犯三让,戒勿与人争,曲直得失,避之。”
净虚颌首道:“既犯戒律,不可不罚,我青城当为天下修行人之表率,严明律典,明静卸任宗长一职,封禁法力,面壁思过,不破心魔,终身不出,陈俊琦废其修为,逐出山门。”
净虚宣判完毕,明静当即垂首打揖道:“尊太上长老法旨。”
而陈俊琦早在异变发生之时就躲下台去,此刻听闻自己被逐出山门,几十年苦修的一点法力也要被悉数废去,脸色顿时灰败了起来,两眼无神的委顿在地上。
而场下的修行之人也一阵哗然,没想到净虚处罚如此之严厉,一个被废修为驱逐门墙,一个封禁法力终身不出,都低头回味净虚如此处罚的用意。
星相派掌门陆元青低头思悟半天,才悠然地说道:“我明白了,祺祥,回山门之后你就去静室面壁去吧,修行之人更应严明自身,时时自醒。”
严祺祥一听脸都搭拉下来,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都约好去乌娜家乡去玩,没想到师傅又旧事重提,苦着脸说道:“师傅,这事不都了解了吗?为何还要罚徒儿?”
陆元青板着脸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问结果只问你的本心,知对而行就是善,知错仍为就是恶。对你的处罚是希望你能做回本心,而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修行之人掌握着别人没有的力量,市俗间的法律很难管得了这群人,所以红尘内外必须有界限,这就要求每个修行之人都必须有自觉责任心和自省的意识,不能如市俗一般,为恶利己只要不被揪出来就做,可能被揪出来就不做。
比如自古官场被查出来地都是万人唾弃的贪官污吏,没查出来的都是人人逢迎的显要尊贵,天壤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修行就是要去掉这一线之隔,做回自己的本心而不是做给别人去看。修行之人做回本心只是一个出发点,然后才能真正去拷问对错,修磨心性,感悟天道。
净虚的处罚就是要在修行人之中竖立一杆标尺,希望天下修行之人都能依律戒守。因为他不是在讲对错的标准,而是在讲心性,修行之人应有的心性!
宣判判处罚之后净虚又转向范东笑呵呵地说道:“小友,还要烦劳你出手,施以封禁之刑。”
场下的修行之人都一阵错愕,为何净虚真人会称范东为小友,另外何为封禁法力?为何还非要范东出手不可?难道这个小年轻的法力还要高过净虚不成?
范东也暗自好像,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人精,一眼就瞧出自己给陈俊琦下的禁制的玄妙来,此为范东在冒险性冥世界明悟自己本心时所悟,术法之发端本由心神,范东却由心神处将之禁锁,任你法力如何高深,也将无法发出术法来。
此法非由心念之力强于范东之人或自心明悟,方可解锁而出,否则终身无法施放道法,但好处就是一经挣脱而出,心性道心也将纯粹无比,想必净虚也是看中此点,才一定相求范东出手。
既然净虚出言相求,范东也不好驳了他的脸面,对着明静喝道:“观我之眼。”
明静下意识的就向范东的眼睛看去,很快心神就没入范东眼中的漩涡之中,一会陡然清醒过来,已是一身冷汗,对着范东诚心诚诚意地拜道:“多谢前辈点拨。”便翩然下台。
场下之人都看不明白了,什么是封禁之刑,怎么就只见明静与范东对视一眼,还向范东表示谢意,殊不知明静已知若能扎脱范东所设的心锁,必能精粹道心,自然是由衷的向范东表示谢意。
见事已经毕,范东准备下台,净虚已经拉住范东朗声宣布:“各位同道,贫道在此宣布,请范东小友担任我青城护法真人,青城弟子皆尊其法旨。”
一边说着,一边神念向范东传递过去一个信息:“小友不会让贫道在此丢人吧?”
范东一听,也只能摇头苦笑,继续留在台上。
场下之人一听尽皆石化,护法真人在一派之中地位何其崇高,想不到净虚会将其交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