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随着自家旅率的断喝,前排的二十人齐声大喝为自己和身旁的袍泽鼓气,胯下坐骑四蹄飞动已然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手中端着的骑枪更是微微下倾,锐利的枪锋直指马车一侧的轱辘,亦或是车上的货箱。
在战马的速度推动下赋予了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插在车轱辘中的长枪更是猛然上挑,那些个枪锋抵在货箱上的骑兵更是一个个憋足了气力,伴随着货箱向车墙内倾倒的瞬间,一辆辆马车被接连掀翻。
拉货物的马车所用的马匹自然不能与战马相提并论,虽然刚才已经被丁力等人牵至内侧,可随着身后马车的巨大动静以及那股逼人的杀气,受惊的马匹顿时扬蹄嘶鸣,随即便奋力的蹬动地面,拖着身后倾翻在地的马车四下逃窜。
几乎是瞬间,形成车墙的四辆马车便被突破,整条车墙也出现了近一半的缺口,而原本躲在车墙后的众人,也随着刚才丁力的提醒向后躲开了,此时却已经忘了丁力之前的安排,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而随着第三排骑兵将最后一轮齐射发出之后,一名愣在原地的镖师突然身子一震,茫然的双眼缓缓低垂,看着胸前露着那半截带着翎毛的羽箭,剧痛顿时袭上心头,猛然仰头痛呼一声,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脚步有些踉跄的握着手中长矛冲向了面前的一个骑兵,但却被马背上的骑兵先一步递出的骑枪穿透了整个身体,伴随着体内的冰冷,力量迅速被抽空的镖师最终也没能将长矛刺向对方高高在上的身躯。
“还愣着干什么?!刺!”丁力冲着发呆的众人大喊一声,拿着自己那把长矛骤然前冲几步,丈八长的武器顿时将优势体现了出来,没等那名骑兵反应过来来自侧面的丁力,身下的坐骑就被丁力沉重的一击刺中,不仅截断了战马的前冲,甚至将对方连人带马撞向了一侧。
“霍朗!你他娘的吓傻了吗?”一矛将骑兵刺翻之后,丁力也不敢在骑兵冲锋面前逞勇,脚下连连后退躲避骑兵的冲杀,同时一脸愤然的朝着那边愣住的霍朗怒声大吼。
接连的两声提醒,已经不用再等霍朗或者苗翠花、李山等人下令了,车墙被突破了,两端的马车也受到了影响,在霍家岭那十个齐射好手的迅速组织下,转眼之间便将挡在面前的马车推开一条刚刚可以容纳一人一骑通过的缺口,随即便飞身上马鱼贯而出。
而那些手持长矛的镖师们也开始了反击,只是被丁力提前安排在中间的相对优势的兵力,却似乎因为心理素质不够的原因,在车墙最初被突破的瞬间,那几人便连忙向两侧撤开了,所以也就导致了骑兵们在突破车墙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的如同拧麻绳一般重新凝聚成了一条线,手中骑枪更是左突右刺,上挑下掀,周围的镖师们虽然有心上去对其进行阻杀,但无奈的是根本近不得身前。
“拦住他们!拦住!”看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骑兵安然无恙,丁力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高估这些江湖人的心理素质了,其实丁力也明白,是否受过正规训练的差别最明显的体现也就在此,但丁力却不想就此放弃,毕竟如果被数十骑兵强行突破防线又安然穿过的话,不仅是对己方士气的一种极大打击,更重要的是,在眼前这些骑兵重新汇集再一次展开集体冲锋之后,再无防线可据守的己方众人可真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丁力绝对相信,不用一轮冲锋己方便会彻底溃散,到那个时候,也就成了对方骑兵追着自己这些人砍瓜切菜了。
丁力的叫喊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他心中所顾虑的那些更没有几个人能够想到,不过却有一件让丁力甚至是所有人都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半空突然出现的一条条粗糙的麻绳,甚至连那些冲锋之中的骑兵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给我下来吧你!”一个年龄约有四十多岁的车夫面露惊喜,眼中更是闪烁着金光,在他看来,自己刚才抛出去的麻绳不是套住了一个骑兵,也不是丁力口中所说的牲口,而是一片足够自家生活多小半个秋天的金叶子。
被麻绳套住的脑袋的那名骑兵还有些茫然,突然就感到脖子一紧,像是被一双力大无比的大手死死钳住一般,整个人更是急速冲锋之下脱离了胯下的坐骑,带着满脸的恐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本踩在马蹬上的一只脚更是被刚才突然的变故硬生生的扭断了,哀嚎连连。
“当家的,一片金叶子!”中年车夫也不太好受,毕竟被拉下来的那人是骑着一匹良驹战马,他整个人也是被往前带了数步,紧握着麻绳的双手也被瞬间磨的发烫,如果当即摊开手掌,还能看到表面一层模糊的血肉。
在金叶子的诱惑下,特别是不用跟那些骑兵正面碰撞,这些车夫几乎不知道害怕,他们内心只有丁力刚才的承诺,套一个‘牲口’,一片金叶子作为酬谢。
“套住了!”
再一个车夫眼前一亮,自从骑兵突破车墙以来,他已经将眼前的目标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次出手的机会,但他却十分清楚一点,要出手,那就必定得套中,毕竟那是足够自家一家老小两个月的开销。
“牛犊子都能拉动,还怕你?”
“着!”
“中了!”
那些个车夫一个个就像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赌徒一般,在赌桌上小心翼翼的掷出巨大的赌资,小心谨慎的买定离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