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背着弓大奔命对杨幺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接下来他要背着弓大去哪。
在这人不生地不熟的莫斯科,想要找个地方医治弓大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要怎么在不被那勇欣发现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如果时间充裕,杨幺可以让伊万帮着安排安排。可现在,背上弓大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杨幺只能是铤而走险的把弓大背到了中华楼。
凌晨两点的商业街,完全成了华人的乐园,街道上到处都充斥着来自中国天南海北的声音。但是中华楼里面,却是一片死寂。
哪怕被杨幺推开的窗户还没有关上,这外面的世界似乎与这被红烛黄火照亮的中华楼没有丝毫的关联。
整个楼里,都充斥着一种浓郁的藏香味儿,味道与那些藏族饰品店比起来只强不低。
藏香和红烛令这安静的中华楼里散发着阵阵阴森诡异的味道。
“砰!”
杨幺正打量着周围的时候,身后的窗户突然闭合。
随着窗户的关闭,外界的一切彻底与这里断绝了联系。
“难道你家人没有告诉你有门不走爬窗是狗这句话吗?”阴森的声音蓦然从头上传来,抬眼望去,只见那胡三爷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房顶。
杨幺还未说话,胡三爷就对他身上的弓大起了兴趣,无声无息的落地之后,便是搭手帮弓大把起了脉,片刻之后,胡三爷的眉头便是拧到了一起,沉声问道:“这丫头是被那勇欣伤的?”
杨幺身子不觉一怔,惊声叫道:“这靠把把脉,您就能看出来是谁伤的她?”
胡三爷不动声色地指着弓大腰间的两个箭筒说道:“这是弓家的乾坤筒,江湖上谁不知道弓家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跟那家死磕,跟我来吧。”
杨幺点了点头,跟着胡三爷走进了那香味的源头厨房。
只见那本应是炒饭做饭的炉灶上,此时却放着两尊铜鼎,与寺庙里那些香鼎不一样,这两尊铜鼎里面既没有细沙也没有长香,而是满满当当的一锅浓稠的红色液体,乍看之下就和八宝粥似的,但是似乎看就不难发现,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动物内脏。能把这动物内脏炖出藏香味儿来,这胡三爷的厨艺可见一斑。
“放那。”胡三爷一边挽着衣袖,一边指了指那不锈钢材质的大案板。
杨幺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将弓大放了上去。
此时的弓大,以然没有了生息,完全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死人。
身体表面,除了坠落时被树枝刮伤的痕迹之外再无其它,可见她的致命伤全在身体内部,杨幺曾经也担任过医疗教官,所以杨幺在观察过后断定,五脏俱损、筋骨俱裂的弓大就算能够治活也是废人一个了
“强弓易折,明明是玩弓的,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那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们,他们却不依不饶。看来这次那家丫头是真被气坏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用那家的波澜手来对付她。”胡三爷说话的工夫,已经剪下了弓大的碎衣。只见那弓大的身体就像是那橡皮泥一样,印满了一个个紫红色的手掌,那手掌,至少印进肌肤一厘米深。
像这种在他人身上留下掌印的本领杨幺也有,但是说想像那勇欣这样印人一身的本事,他没有。莫说是他,就连郎弓裴也没有。
胡三爷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都说那家三格格会带着那家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丫头竟然已经把波澜手练到了六十四手。”
“六十四手?”听到这话,杨幺来了兴趣,连忙在弓大身体上数了起来,从头数到脚,果然是一掌不差的六十四掌。
胡三爷担心地说道:“波澜手是至阴至寒的掌功,那都兴当年就是凭着六十四手波澜手助纣为虐的。自打之后,那家人最多是练到三十二手。看来,得让小烈注意一点那勇欣了,这丫头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可不是什么好事。靠后站!”
杨幺本以为这靠后就是向后退一步而已,但是胡三爷却直接退到了那五米开外的厨房门口,杨幺见状,也只能是好奇地跟了过去。
“啪!”
右脚蹬地、左手中食指压于右肘,右肘弯曲中食指印于眉心,三套动作同时完成,看这架势,俨然就是那僵尸道长的路子。
“呼……”
随着胡三爷的动作,周围的烛火纷纷齐齐歪向了那位于案板上的弓大。
红烛以夸张的速度燃烧着,不到半分钟的工夫,原本应该能烧上几个小时的蜡烛就化成了一滩烛油。
而这些迅速烧化的烛油并没有像普通的蜡烛那样凝固,而是慢慢涌流至了案板上的弓大身体上,直接严丝合缝的将她包了起来,连个通气呼吸的地方都没留,俨然就是蜡人一个。
直到这时,那烛芯才慢慢熄灭,偌大个厨房只能靠那灶火来照亮。
不过很快,就有其它东西遮盖过了灶火的亮度,这东西不是什么它物,正是那被蜡油包裹住的弓大。
只见她就像是一尊巨型蜡烛似的,那被蜡油包裹着的头发则是那烛芯,照亮了整个房间。
胡三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不冷不热地说道:“能不能涅槃,就看这丫头的造化了。至于你,跟我来!”
“那她怎么办?”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过这种治人方法的杨幺对胡三爷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现在只是好奇,这把人制成蜡人就能把五脏六腑还有筋骨的伤治好了?
胡三爷淡淡地说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