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得知大王氏要带着柳蓉前来,不由得有些紧张,任是谁瞧见了曾要与自己抢夫君的人都不会有好心情。
更何况柳蓉还深得王氏的欢心,让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深深陷入了要和林天分开的噩梦之中。
那段日子太难熬,虽然如今娇娥才是赢家,但她压根不想见到对方,更不想在对方面前显摆。
夏婆子瞧出了娇娥那点子心思,对着洛嬷嬷道:“大娘子就是个窝里横的,在家里,在林大人面前都是说一不二,到了外人面前就面嫩的很。”
洛嬷嬷叹道:“这就是为什么放心不下这个孩子的缘故了,看起来灵秀,实际上傻的让人心疼,真是个实心肠子,眼下看来,也就是林家兄弟能这般维护着她了。”
林天也瞧出来了,便偷偷哄她:“都给你说了啦,柳蓉对我们兄弟两都打过主意,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避祸罢了,我让苗公帮她,虽然解了危,但她父亲依旧是不争气,又犯了事,被发配到了骏马监手下服劳役,本来劳役期满早就该回家了,可尹太守病重,这事底下人都不敢做主,就悬而未决,一直在牧苑服劳役。她们名义上是来上门庆贺,实际上还不是有求于我。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去见面,论亲近,你是儿媳妇,母亲自然是偏向你的。论起贵贱来,你是县令夫人,她们是商户,自然不敢造次。”
娇娥噘着小嘴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若不是你,我……”
不等她说完,林天已经将唇凑了过来,娇娥立时浑身上下热腾腾、晕乎乎的,早忘了发嗔了。
小两口亲热了半响,林天算是哄住了娇娥。
洛嬷嬷瞧着娇娥红艳艳的小嘴,心道:“等王氏走了,就要让这两个分房睡,太年轻了,管不住自己。”
林立听说柳蓉来了,生怕母亲又被柳蓉糊弄了过去,做些不妥当的事情出来,再三叮嘱:“母亲,柳家虽然和我们是亲戚,但来往太少,很多事情不知道底细,哥哥在这里做官,我不要给他添麻烦。”
如今的王氏志满意得,家里得了义商的称号,又脱了商籍,儿子成了县令。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娶了个好媳妇,以前只是听方士卜算说娇娥旺夫,可如今脱商籍这件事,却是活生生摆在眼前,那里还能不信。
王氏心里恨不得将娇娥供起来,柳蓉自然要往后排排了。
“阿母知道了,你别担心,小小年纪,眉头皱起来,能夹死苍蝇,”王氏和玉瑶打扮妥当,才去了前厅,会见大王氏和柳蓉两人。
柳蓉一路行来,早将娇娥和林天的婚礼知晓了个一清二楚。
整个平陵县的人都说县令夫人是天仙下凡,陪着县令夫人的都是仙女和仙童,县令夫人的嫁妆也让人咋舌,听说还有好些留在长安城,带来的都是浮财,富有的很。
总而言之,林县令和县令夫人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柳蓉难免有些酸楚,虽然当初与林家兄弟将话讲得明白,可谁能管的住自己的心呢,她依旧是喜欢上了那个凭窗站着的官服少年郎。
大王氏则吃惊于王氏的运气,当年几个姐妹里面,王氏嫁的最糟糕,夫君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绣纺,虽然名声不错,但是架不住绣纺太小。
后来听说绣纺有一阵子在生死之间煎熬,柳家很担心这个穷亲戚上门求助,夫妻二人没事时经常在床榻上排演,若是林晖上门了,该如何打发。
没料到,林氏绣纺突然就翻了身,接着儿子就挣了气,如今越发的不得了啦。
原本落魄的妹妹,如今只能仰望。
原本不想来,可架不住夫君被关押在牧苑,再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有了这个做县令的外甥,怎么能不来攀附。
母女二人各怀心事,静静地坐在厅堂里,互不说话,等到王氏和玉瑶进来时,两人才抖擞起精神奉承。
王氏为人简单,大王氏和柳蓉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将王氏哄得开怀,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一遍。
过了一阵,又唤林立来见面,接着又唤林天带着新媳妇来拜见姨母。
热闹的很。
林立进来的时候,仔细瞧了瞧柳蓉,瞧着柳蓉有些憔悴,像是有什么心事,心里便是一跳,生怕柳蓉又来搞什么妖蛾子。
上次柳蓉将林家弄的天翻地覆的,让林立心有余悸,于是和大王氏说话也就淡淡的,不亲近也不过于疏远。
等到了唤林天和娇娥时,林立本来想起身告辞,就又留下。
柳蓉说话间,眼神就朝着厅门口去了几次,林立心中暗想,果然这母女二人就是冲着我哥哥来的。
就听得外面一阵笑语晏然,侍女在外面通禀,大人和夫人来了。
大王氏直起身子,准备好好瞧瞧这新媳妇,婆子们打起了帘子,一个穿着玄色袍服的少年郎,牵着一个美娇娘进了来。
虽然从未见过外甥,大王氏也知道这就是林天了,林天长得比林立俊俏些,白净的皮肤,线条分明的脸,隆隆的鼻子,狭长的双眼,两条英挺的眉毛,左边的面颊上深深地有个窝儿。
可这外甥媳妇未免长得太好了些,整个人都像是会往外发光一般,原本大王氏还有些不服,想着平陵县的这些老百姓们见识少,见到个华服美人就说是天仙。
眼下,她也不得不承认,新媳妇比起柳蓉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且不论容貌,只那浑身的气度,就比不上了。
直到林天和娇娥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