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不悦,以往赵家的大门抬抬腿便能进,今日门房只打开了大门左边开的小窗,探出头来问是否提前命人递过拜帖。
“你是新来的门房吧,我是严夫人,你进去相传便是。”
门房挠了挠脑袋,之前那个管门房的苍头为了什么被调到厨房劈柴抬水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
“严夫人,家主和夫人有些忙,您还是下次再来吧。可以预先差人递个拜帖,夫人也好准备一二。”
李梅在一旁柔柔地笑着道:“严家和赵家相处这么久,还需要拜帖吗?把门开开,我们进去便是,出了事,在赵夫人和赵大人那里,有我们担着。”
今日李梅穿着用林氏送的那匹纱做的罗裙,好来亲自谢谢林氏,顺便看能否碰见赵义。两家是通家之好,拖到正午时分,林氏自然会留下她们一行人共进辅食,赵义若是在家,出来相陪的可能性极大。
经过一段时间的碰壁,李梅已经放弃了找个夫婿做官夫人的想法,但若是下嫁给小吏或者是商户人家,又觉得掉份。
堂姐夫说林氏让赵义很反感,私房全部上交了,家里的小妾们大都被卖了,赵义觉得很苦闷。
这是一个机会,若是她能迷住赵义,进入赵家的门,作为良妾,只要能得到赵义的欢心,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林氏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李梅心中,林氏就是个出身低微,除了貌美再无长处的笨女人,实在配不上赵义这样温文尔雅的俏郎君。
严若雪在一旁道:“就算是赵夫人忙,可也不能不叫我拜会赵家大娘子啊?”
门房坚持道:“家中娘子们年纪都大了,拜会客人也需要夫人点头认可。严夫人、严家娘子还是请递拜帖,确定一下时间吧。今日大人、夫人、娘子都忙,无法见客。”
“你这贱奴,好好给你说都不成,我家和赵家是什么关系,你个小小的门房在这里使坏,小心被罚。”,严若雪气的不轻,叉着腰骂道。
李梅赶忙走远了两步,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去。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日后赵夫人请我们来,我们再好好告这奴婢一状。”,严夫人见不是事,拦住女儿。
赵家门前的事,赵成很快便传到了大娘子那里。
娇娥学给林氏听,笑的很开心。
林氏拧了拧她的脸道:“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
“阿母,你不觉得严家真是脸皮厚吗?李梅还来谢您。明明是个归家女,却做未嫁打扮。严家到处给她找婆家,现在又频频登门,不会是知道严家大娘子我们看不上,又改了主意,要把李梅塞进来做妾吧?”
只要母亲在意,警惕了,李梅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踏进赵家一步。
林氏沉吟片刻道:“上次给你父亲说了,兴哥这几年都不适宜谈婚论嫁,严家大娘子的年纪却拖不得,想来严延年也得了信啦。李梅归家做官家夫人确实有些困难,你阿父年纪不大,官职尚可,做个良妾也是不错的选择。”
“哼,她想都别想。”,娇娥鼻子皱了皱。
“阿父现在见了姓李的女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还会给她机会吗?”
阿里在一旁插嘴道:“洛嬷嬷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严家有这个心,难保不会算计大人。”
娇娥听了心中一惊,李梅前世便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若是真的让她起了心思,算计了父亲,那还真麻烦。
“阿里说的很对,阿母,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就不说了,严家的人真的千万提防着。”
林氏淡淡地点头。
娇娥也不知道阿母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我只能防着不让李梅来家里转悠,却不能防着她在外面结识你父亲。”,林氏看女儿如此在意此事,便淡淡地回答。
家中那么多的小妾,赵义一个一个的纳进门,能管得了吗?若是赵义看上了李梅,除了接受和应对,又能怎么样呢?
娇娥有些惊异的发现,母亲真是越来越不将父亲放在心上了,这样也好。
但是她是知道李梅的厉害的,前世嚣张的小妾,还有耳根子软的父亲被拿捏的服服帖帖,这样的人坚决要将之关在门外,一点缝都不能留。
书房里,正无处可去的赵义也听说了严夫人带着李梅、严家二娘子来访被拒的事,作为男人,对这些事情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严家过多地参与到他的后宅上来,令他觉得危险和气愤。
他生自己的气,但更生严延年的气。
人犯了错,总会过多的责怪他人。
赵义觉得若是没有严延年在其中挑拨,自己和林氏之间怎么会成那个样子?自己怎么会任由小妾和庶女们变得没尊没卑的。
事实证明,没有了严家的影响,他和林氏好得很。
小妾和庶女们也会在他和林氏的管教之下,认清楚形势,变得老实和服帖。
什么时候林氏才能忙完丞相夫人的礼物,让他能堂而皇之的回到大屋去呢?赵义支着面颊,觉得有些无聊。
“阿父在吗?”,娇娥在门外问。
赵义浑身都精神了不少,“进来。”
娇娥捧着食案进来,上面摆放着几样小菜,一壶薄酒。
“怎么?你母亲让端来的?”,赵义捏着胡子笑眯眯地问。
“阿母担心你沐休日呆着无聊。”,娇娥慢慢地将食案摆放好,又道:“这薄酒是舅舅让大表哥送来的,是东市上潘家的酒,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