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红雾只会威胁到小妖怪和人类,而人类的守护者正是博丽灵梦。这红雾在我们看来不过是水雾,除了遮蔽阳光之外毫无用处。可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让人间之里今年颗粒无收,对于人类而言是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而这场异变却被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建树的现任博丽巫女所解决,绝对会让她得到不少感谢,尽管因为其过于强大导致人类应该依旧不会接纳她,可是对于她的感激和尊敬却是不会少了。
也就是说此次异变最大的得利者,实际上是妖怪贤者一方的博丽巫女才对。想来这场异变除了庆贺芙兰能够正常的生活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回报妖怪贤者在这件事情上对我们的帮助。我为芙兰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欠了妖怪贤者的人情,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条老狐狸绝对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红魔馆的这群阅历尚浅的妖魔们绑上自己的战车,最不济也会榨出不少利益。所以与其等着将来被驱使,倒不如主动还了她这个人情,堵上她的嘴。还可以趁机狂欢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师父大人,您看,吾人分析的如何?”
王暝微笑着,向帕秋莉询问道。
“非常好,你考虑想到这么多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想。没想到你在这方面也有天赋啊,要不要把你培养成红魔馆的下一任幕僚呢?”
七曜魔法使满意地拍了拍手,属于资本家的目光在王暝全身扫来扫去,想要挖出他的剩余价值。
“别别别,我这区区一个小血族生前死后存在时间加起来不到十七年,哪有您这积累和沉淀,我还是乖乖当我这无脑战士吧。”
只想守护着芙兰朵露安安稳稳地过完这漫长一生的少年连忙慌张地摆手,他可不想再和红魔馆扯上什么更深层的关系了。
“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近似于无限,既然这样的话,无论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都不算晚不是吗?”
帕秋莉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仿佛能够从王暝的恐慌中获得快感一样。
“算了,既然你没这方面的想法我也不逼你,等到你想要为红魔馆做点什么事的时候再说吧。”
似乎是调戏够了,帕秋莉轻轻摆手,让王暝安心了下来。
“不过,你还是有一个地方错了的。”
“愿闻其详。”
七曜魔法使的表情突然又严肃了起来,可以清楚地揣摩到自己师父当前是“帕秋莉”还是“七曜魔法使”的少年也恭敬地执弟子礼,等待帕秋莉为自己解惑。
“这场异变最大的用处并不是还妖怪贤者的人情,还是让为了妹妹大人开心啊。就算是妖怪贤者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出力,哪怕异变也是白白地给博丽巫女赚了名声,蕾咪依旧会发起这场异变的。”
“在乎妹妹大人,把她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家伙,不只是你一个啊。”
帕秋莉看着目瞪口呆的王暝,冷淡的表情似乎有些软化,紫水晶般眼眸中透出的目光似温柔,又似怜悯。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着怎么样的经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养成的这种性格,但是你已经是被所有人承认的红魔馆执事,你不需要再对其他人抱持着警惕和敌意,这里就是你的家。在家里,就算是撒娇和哭泣也是允许的。为什么不尝试着依靠一下别人呢?总是独自扛下所有事情,可是很累的。”
王暝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深埋于心底的想法竟然被不动的大图书馆轻易看透,并在这个时候点破。
少年在心底里戒备着除了芙兰朵露之外的所有人,哪怕对十六夜咲夜也只是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尽管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疏远别人,可是在帕秋莉眼中简直就像是在脖子上挂着一个“不要靠近我”的牌子一样。
这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无差别警惕,如同撑开全身尖刺,戒备着周围一切的孤单刺猬。
“你始终不愿意和别人扯上关系,也是因为这个吧?不要反驳,仔细回想一下,你是不是连咲夜的人情都不愿意承?这么强硬的性格也是处于自我保护吧?你从前处理事务的方式是和现在一样的吗?”
“我..”
王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因为帕秋莉说的,全都是对的。
永远的离开了那个能够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和过错的地方,王暝似乎在一夜间变得成熟了起来。之前的他和每一个十六岁的熊孩子一样,有着少年特有的桀骜和自大。可没有了唯一的港湾,反而让他迅速成长为了一个独立自主的妖怪。只是因为无家可归而恐惧的下意识排斥除了芙兰朵露的一切,那种心态和从芙兰朵露那里分享来的感情也影响到了他的行事方式,那些过激的反应,暴戾而疯狂的杀戮未尝没有发泄的意思在里面。
因为恐惧,所以攻击一切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东西。这是动物本能的保护机制,王暝潜意识下的行为模式。
“确实,没有家的孩子总是更强健。可是既然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置于火炉之中?试着融入红魔馆吧,王暝。如果连你自己都是这种心态的话,你又怎么能让妹妹大人和蕾咪和好?”
看着像鱼一样嘴巴不断开合,努力想说些什么的王暝,帕秋莉摆了摆手,堵死了少年的嘴。
“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小家伙,老老实实按师父说的去做吧。不然下场..你懂的?”
帕秋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