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阿卡多?不,不对,虽然很像但还是不一样,你是谁?”
那熟悉的红色风衣让培尔纳德安心了一瞬,可随即而来的便是怀疑和惊惧,这个吸血鬼的身高明显没有阿卡多那么夸张,面容也远不如怪物之王那般俊美。
虽然依旧有着魔性的魅惑气息罢了,这是人类对神秘黑暗不可遏制的追寻本性导致的加成reads;。
培尔纳德端起了枪,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子弹对面前的吸血鬼没有任何作用,可心底的骄傲让他不愿如猪犬般毫不反抗的被人杀死。
“你的勇气值得赞扬,人类。但我并非是你的敌人,吾人乃是龙之子的孑遗,不死君主。从血脉来讲甚至可说是你垂涎的那个女警的兄长,放下枪吧,你应该能感受到的,我和无生之王是何等相像。”
穿着和阿卡多相同款式风衣的少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锋锐的犬齿从唇缝中显露。培尔纳德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那个凌厉的笑容,他将视线转移到了吸血鬼摁住帽子的手上。白色的手套上铭刻着繁复的法阵以及一句拉丁文的箴言,carpediem。
及时行乐?真是异常符合佣兵的箴言啊。
“为了打消你的顾虑……”
王暝举起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培尔纳德注意到那上面有着同样的法阵以及另一句谚语,那是希腊文,Σa?-kataλaβa?νei。
翻译过来就是“知汝自身”。
知汝自身,及时行乐。这是七曜魔法使对于自己弟子的祝愿,也隐含了对他的警告。
在血色灵光勾勒成的法阵中,手足无措的金发少女抱着两挺机炮慌张地大叫着,一点都没有吸血鬼的优雅高傲。
也正是因为她这种纯粹的天真善意,从尸体堆上爬起来的培尔纳德才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明知少女的躯壳下是非人的怪物也从心底萌生了爱意。
“不要吵了,半吊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王暝把手从帽子上拿下来,不满地低声喝斥,下意识地把自己摆在“长辈”位子上的少年凭借着同源的上位血脉轻易稳住了塞拉斯·维多利亚的心神,就如同曾经深红恶魔镇压暴走的王暝一样。
毕竟论实力,他与怪物之王相差仿佛;论血脉,取得了古龙之血的他理所当然的凌驾于阿卡多直系的塞拉斯之上。
“是……是reader比你帅多了,你是谁啊?”
塞拉斯条件反射一样的立正站好,可马上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只是她并没有对王暝产生敌意,血族间的血脉联系是不会说谎的。
“我是穿刺公的后裔,总之现在是来帮助你们的,明白了吗?”
不愿意多说什么的王暝摆了摆手,他不想再在这上面多费口舌了。
“明白了!”
女警用力点头,在她想来有着和阿卡多同样气息的血族自然只可能是援军,而怪物之王活了那么久,在自己之前有什么后人也是很正常的嘛。
“很好……”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右脚一脚踢飞了佣兵们的防御工事。
“哇啊!!”
“你干什么!!”
没有理会身后佣兵们的惨叫,透明中带着微微血色的力场墙构建成了崭新而可靠的防御。少年屈指敲敲面前的无形力场,反馈回来的力道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好了,半吊子。看好我的战斗方式。我可不希望少有的同族觉醒之后只会凭着身体素质蛮干,采佩什家的无脑战士已经够多的了。”
呼啸而来的子弹被力场墙尽数阻挡,像是撞向玻璃的蜂群。它们在微红力场上泛起淡淡涟漪,随后失去所有的力量掉落在地,叮叮当当如同乡村的风铃。
“是、是的!”
虽然不明白这位前辈在说些什么,可大致就是让自己学习他的战斗方式吧?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女警气势满满地点了点头,培尔纳德却不像她那么天真,从枪林弹雨中磨练出的超人感官让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少年的气息,的确和阿卡多相差无几,都那么阴冷暴戾,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毫无目的的来帮助自己?
“这位……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培尔纳德鼓起勇气向王暝询问道,少年回过头瞥了一眼佣兵队长,培尔纳德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个少年其实并没有露出微笑,因为那个笑容那么柔和,与他周身的狂躁气息格格不入。
“因为在我的世界中,你们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幸福的。”
少年转回身,他向前平举起右臂,狰狞的笑容期待而凌厉。
“看好了,半吊子!”
从苍白的指尖开始,少年的右臂如同烈日下的冰淇淋一样渐渐融化,无论之前的色彩是什么现在都变成了纯粹的黑,却又不像墨那样浓稠,有着古怪的半透明质感。
那是一条黑水构成的,如火焰般跃动着的右臂。
而王暝嘴角的笑容骤然扩大,他终于成功掌控了从心底流出的那些黑暗。少年一把扯下无用的袖子向前冲去,力场墙像是一层水面似的泛起一阵涟漪,任由主人通过。
不断开枪的吸血鬼们惊讶的发现那些子弹根本就无法命中目标,哪怕形成了封锁的火力网那个酷似怪物之王的男人都能用不可思议的动作避开。他如猎豹般在墙壁、天花板、地面上冲刺,怪异的黑水在他身后拉成一条尾巴似的东西,每当超过一个吸血鬼时那条“尾巴”就会分散成无数条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