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永健接着道:“我娘经常教导我们,要多行善,多积德,我爹做了不少对不住乡亲们的事情,我们多做一点好事,多少能弥补一下我们霍家对他们的亏欠,要不然,我们霍家还怎么在完颜村立足呢?”霍永健说到兴头上,嘴巴溜的很。他终于找到了一点感觉。
“你们早不帮忙,迟不帮忙,在完颜格勒失踪之后帮忙,这里面确实令人费解。”
“我们是想早一点帮忙,可也得等到完颜格琴和完颜格其长大成人啊!不到年龄,人家单位能接收吗?”
欧阳平有去语,霍永健就有来言,他的思维特别敏捷,反应特别快。按照这种思路走下去,其结果和同志们所预期的将会越来越远。
“你们除了关照完颜家,尹家和白家,可能还包括茅家吧!”
“行善积德,不管是什么人家,只要是我们霍家能做到的,我们都会伸手帮忙。”
你们帮助茅家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同志们已经从白知秋的口中得知,霍家人——包括霍鹏举在世的时候,对无儿无女的茅叔公一直很照顾,让茅叔公住在祠堂里面,就是霍永强当大队书记的时候帮的忙。
“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我爹在世的时候,对茅家人——特别是茅叔公很照顾,我爹死后,我们自然要像我爹一样继续照顾茅叔公,这也是我娘一贯的做法;第二个原因吗?你们已经知道了,当年,为了保住我爹一条命,我们做了对不起茅家的事情——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上哪里去弄一具和我爹年龄相仿,身高大差不离的尸体呢?只有刚死不久的茅德奎。茅德奎救了我爹一条命,我们愧对茅家,自然要对人家多照顾些了。所以,我们霍家照顾完颜家于情于理,都能说得通,并不是村里有些人所说的想堵住完颜静德的嘴,以掩盖自己的罪行。欧阳队长,我索性把话说透了:不错,我们爹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确实该死,四十几年前,我奶奶和我母亲为了保住我爹一条命,是欺骗了政府,欺骗了完颜村的父老乡亲,也许是上天对我爹的惩罚,一九八八年底,他离奇失踪了,我们也知道,一定是被仇家发现,然后寻机虏走,并杀害。但凶手是谁,我们确实不知道,我们之所以不啃声,是因为我们不能啃声,因为我爹在一九五三年秋天就死了,埋了。我娘曾经说过,我们霍家欠人家一条命,既然人家一定要索命,那就还给人家,我爹也不亏,他不是多活了三十几年吗?我明白我娘的意思,他是希望我们好好过日子。至于你们提到的完颜静德的女儿完颜格勒失踪的事情,和我们霍家扯不上一点关系,更何况,那完颜格勒到底是不是失踪了,那还在两可之间,至少,你们应该查清楚完颜格勒是不是真失踪了,然后才能想后面的事情。”霍永健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在霍家,最厉害的人应该是他。
霍永健越说越来劲,竟然还说上瘾了:“至于我们霍家人撺掇乡亲阻挠你们挖坟开棺的事情,我承认,这是我们的不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该怎么处理,我们绝没有二话。你们也应该能看出来,这件事情是我兴的风作的浪。我的两个兄弟——特别是霍永乐是一点就着的炮仗,我毕竟是老大,一听说你们要挖坟开棺,我就不冷静了,我娘也劝我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免得一发不可收拾,遗憾的是,我没有听母亲的话,固执己见,结果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你们怎么处理我,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霍永健,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完颜格勒失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天,我们到完颜村去,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去的,完颜静德说女儿完颜格勒经常写信回家,还汇过钱回来,可我们找板桥邮局的邮递员——就是专门送完颜村这条线的邮递员,此人在这条线上干了十几年,在他的印象中,从一九八九年以后,他不曾送过完颜静德家的信,更没有从国外寄来的信,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只要是汇款,他都会写在一个日记本上,我们翻遍了他的日记本,从来没有完颜静德所说的那笔汇款单的原始记录。完颜格勒出国留学的时候,她的中学老师和高中老师都不知道,她家的亲戚也不知道,她平时玩的最好的朋友更不知道,而她的好朋友向秀美的家就在李家堡,距离完颜村只有五六里地——我们让你看几张照片。”
韩玲玲从包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袋口,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就是向秀美交给欧阳平那几张照片。
欧阳平站起身,从韩玲玲的手上接过照片,走到霍永健的跟前,将照片一张一张拿给他看:“这些照片的拍照时间是一九八九年的夏天。完颜格勒和向秀,后来到板桥中学读书,两个人同上学,同放学,形影不离,可就在一九八九年的夏天,完颜格勒参加完高考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完颜静德用一个出国留学的谎言就把老师、朋友和亲戚打发了。出国留学,这是一件喜事,是一件好事,可完颜家人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欧阳平接着道:“完颜格勒失踪之后,她母亲商左兰病倒了,几年后就去世了。完颜静德为了复仇,结果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们霍家人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完颜格勒是完颜家和完颜家族的骄傲,他很优秀,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还多次在省、市奥数竞赛中获得大奖,如果不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