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指的是没有胡子的那张照片,这和高老板夫妻俩的说法是一致的,因此可知,黄文青住在这一带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包装,完全是本色出镜。
“不错,就是这个人。他——他不止一次到我们店来买东西。”小非道。
“不止一次”,难怪张姐和小菲的印象这么深呢。
“他每次来不是买豆瓣酱,就是买牛肉酱,有一样东西,他肯定是要买的,那就是辣椒酱,而且是最辣的川味辣椒酱。他一买就是好几瓶。”
一次买好几瓶,这说明黄文青在生活中还是非常谨慎的,他不想过多地抛头露面,以减少出门的次数。出镜率越少,暴露行踪的可能性就越小,但不出镜是不可能的,黄文青不是幽灵鬼魂,也不会隐身之术,蛇在洞穴里面呆的太久了,也是要出来透透气,运动运动——至少要出洞觅食吧。
“就是这种辣椒酱。”小菲走进柜台,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红颜色的辣椒酱递到严建华的手上。
严建华将辣椒酱拿在手上,和李文化、韩玲玲看了看,辣椒酱上的标牌上竟然还有一个广告词:“四川第一辣”。
毋庸置疑,这个信息非常重要,因为它已经涉及到黄文青的饮食习惯。高老板夫妻俩也提供了相同的情况。
“此人大概住在哪一带呢?”
“这——我们没有在意,一忙起来,我们能把店里买的事情应付好,就不错了,哪里还会顾及到店铺外面的事情呢?”小菲道,“如果此人再来买东西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看看他往上面地方去。”
“你们可以找居委会的大妈们帮忙,他们整天和居民打交道,人头熟得很——一定能帮你买找到这个人。”张姐道。
“他们就是来找姜主任的——姜主任她们到电机厂宿舍区处理纠纷去了。”
“你们刚才說曾经议论过他的鼻子,他的鼻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他的鼻子跟一般人不一样,他的鼻子,从正面看很大,但从侧面呢看却又很小,是典型的壁虎鼻。这种鼻子让人望而生畏。”
“你们这里打电话方便吗?”
“方便,你们看,我们对面的烟酒店就有一部公用电话。”张姐道。
“我们能不能留一个电话号码给你们,如果此人来买东西的话,请打电话给我们?”
“没问题。”
严建华从口袋里面掏出笔和笔记本,撕下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张姐接过纸条,并将纸条压在货架上一个计算器的下面。
“同志,姜主任他们回来了。”小菲指着店铺外面道。
严建华和李文化看到,有几个老太太推搡着一个男人朝居委会走来,他们一边大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争辩着什么。
张姐走出酱菜店:“姜主任,有人找您。”
“谁找我啊?”一个六十五岁左右的老太太朝张姐走过来。
“这——几位同志找您——他们是市公安局的人。”张姐一边说,一边将姜主任领进酱菜店。
严建华说明来意之后,姜主任道:“警察同志,只要此人在我们这一带住,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你们先到居委会坐一会,我现在就安排这件事情。”
严建华和李文化跟在姜主任的后面,走进居委会。
居委会里面炸开了锅,几个老太太正在教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的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
姜主任走到男人的跟前:”大郭子,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理论,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平时,你对自己的母亲不管不顾,街坊邻居一年都见不上你一面,倒是你的两个姐姐时不时来探望伺候她老人家,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姜主任,我承认,我对的母亲的关心是不多,可我是她的儿子,这买房子的钱,应该有我一份才对啊。”
“你先回去,等我们有时间了,再谈你家的事情。”
“姜主任,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下午,我派人喊你过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你自己也要让一步,以后对老娘再好一点。你的两个姐姐还是非常通达清理的。”姜主任将男人送出门。然后转身道:“听我跟你们说,这几位同志是市公安局的人,他们想了解一个人。警察同志,把照片给她们看看——她们在这一带住了一辈子,对这里的人头比较熟。我跟你们说啊!照片上这个人,他不是本地人,他是到这里来租房子住的。”
严建华将三张身份证复印件拿给老太太们看。
三张身份证复印在六个老太太(包括姜主任)的手上转换了好几个来回。
两三分钟以后,三张身份证复印件又回到了严建华的手中。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走到严建华和姜主任的跟前,指着严建华手中一张身份证复印件道:“秀才巷的陈老师家有一个房客和这个人的相貌大差不离。”
严建华和李文华对视片刻,激动的心情难于言表,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啦。
“严同志,她姓田,名字叫田莲芬,她是我们居委会的副主任,她住在秀才巷附近。田莲芬,你把情况跟两位同志说一说。”
“情况是这样的:陈老师家有几间房子,去年,他儿子随公司到非洲去援建,女儿出国留学,所以,房子一直空着,陈老师就把一间房子租给这个人了。”
“田大妈,您知道此人叫什么名字吗?”
“陈老师说,他姓赵。”
黄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