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青放好石灰之后,将底板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原处,然后用准备好的铁钉,一根一根插进原来的钉眼,用砍刀的刀把将铁钉摁了下去。他虽然带了一把铁锤,但没有用——他怕隔壁客房里面的人听见。”
“底板上原来的钉子呢?”
“原来的钉能用的继续用,不能用的拔掉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退的房?”
“我是十七号早晨帮萧迎风退的房,黄文青多呆了一天,他是十八号早晨退的房。”
“你退房的时候,服务员没有提出异议吗?照理,应该是萧迎风自己到服务台退房的。”
“没有,总台打电话通知四楼的服务员到407检查了房间,两分钟以后,服务员回电话给总台,总台服务员就把两百块钱押金给我了。”
这应该算是宾馆工作中的一个漏洞,生活中,这样的漏洞有很多,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总能在生活中找到一些漏洞。防不胜防啊!
黄文青将萧迎风的尸体埋进石灰之中,主要目的是改变尸体氧化和降解的环境,尸体氧化和降解的环境改变了,死者死亡的时间就比较难确定了。黄文青想得很深很远很周密啊!如果不是发生了天时宾馆的案子,发生在天都宾馆407号房的凶杀案什么时候才能浮出水面,谁都说不准。
黄文青用秦可悦和钱作为诱饵,引诱萧迎风上钩,最后杀了他,拿走了萧迎风的东西。
“在这个行李箱里面,只有青花梅瓶和金印,并没有你所说的翡翠白菜。”
“翡翠白菜,还有一个玉环,被黄文青卖掉了。”
“卖了多少钱?”
“翡翠白菜卖了十六万,玉环卖了六万。”
“两样东西,萧迎风开价是多少?”
“翡翠白菜开价六万八,玉环开价两万三。”
这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如果放到现在,价钱肯定要翻好几个跟头。
“按照萧迎风开的价,你们可以赚不少钱,为什么还要穷凶极恶,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黄文青想空手夺大刀。他干的就是无本万利的勾当。翡翠白菜和玉环是几件宝贝中价钱比较底的,黄文青说,青花梅瓶和金印以后会值很多钱,所以,一直留着。”
“这两样东西,他为什么不交给你收藏呢?”
“他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交给我收藏。也许是他找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他把青铜剑和虎符交给我收藏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呢?”
“他想安我的心,稳住我,我不是不想继续跟他作恶了吗?他住在哪里,从来不跟我讲,这说明他是加了几分小心的。他这个人想事情比一般男人要深远许多。”
黄文青之所以选择杨公井秀才巷陈老师家,恐怕就是出于安全的考虑。陈老师家单门独院,房东又是一个老师,把东西放在陈老师家,确实非常安全。黄文青的行李箱里面放的可不是一两件宝贝。
”我们在四所村九栋化粪池打捞尸体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吗?”
“我在现场。”
“你知道我们介入天时宾馆307号房的案子吗?”
“知道。”
“黄文青知道吗?”
“知道,我跟他说了。”
“他怎么讲?”
“他说不要紧,他做的案子,神鬼不知,警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整不明白。他一点都不担心。他还让我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黄文青非常自信。
“他甚至还说过——”秦可悦扫了一眼所有的人。
“他还说过什么?”
“他说的话非常难听。”
“你不要顾虑,他是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說。”
“他说——他说能抓住他的人还没有从娘胎里面爬出来呢。”
欧阳平和郭老、刘大羽相视一笑:黄文青不仅非常自信,还非常狂妄。
对秦可悦的审讯持续了两个半小时。
“秦可悦,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关于案子,该说的,我全说了。”
“行,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
秦可悦略带犹豫地站起身,在站起来的同时,眼睛在欧阳平和冯局长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
“秦可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算了吧!不说了。”秦可悦开始挪步。
“秦可悦,你坐下,有什么话,你只管说。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如——如果可以的话,我的事情,能不能不告诉我父母,他们教了一辈子的书,一向受人尊敬,我担心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之前,因为我的缘故,他们的自尊心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和打击。”
黄文青的哥哥黄文正对欧阳平也有同样的要求。
“这——我们没法答应你,我们侦办了这么多的案子,没有这样的先例,你的事情,我们肯定要跟你的父母说,我们只能答应你不让孩子知道,孩子还小,保护她幼小的心灵不受伤害,这也是我们的责任,至于你的父母,我们也会注意方式方法,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件事情对他们精神上的伤害和打击减小到最低的限度——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类,我们是会考虑的。”
秦可悦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磕了三个头,韩玲玲和李文化走过去准备拉起她的时候,她的头已经磕完了。当韩玲玲和李文化将她搀扶起来的时候,她泪流满面,长发粘在脸上,哽咽,啜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