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是这样的,十二月六号,我们在阳山采石场的石缝里面发现两具尸体,与此同时,我们还在石缝里面发现一把洛阳铲,还有一个用来盗墓的绳梯。根据我们的判断,两个死者应该是盗墓贼,死者遇害的时间在今年九月底,十月初,无独有偶,在明陵附近,有一座汉代古墓被盗,根据我们的分析,汉墓被盗案和采石场的凶杀案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犯罪分子极有可能在荆南市就地销赃。”
“嗯,我听明白了。”
“我们这次来找您,不是来追究你们倒卖文物的问题的,我们是想请你回忆一下,在这段时间,你们三明堂有没有接触过汉代随葬品。当然,你们经营此类文物,确实触犯了国家的法律,但如果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是可以考虑减轻——甚至免除对你们的处罚。”
“我完全听明白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三名堂确实从盗墓贼的手上收购过一些随葬品。”
“这就对了吗?快说,你们三明堂收购过哪些随葬品,是从谁的手上收购的?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说九月份以来的。”
“今年十月,我收购过几件南朝文物。”
“收购了几件?”
“六件。”
“是从什么人的手上收购的呢?”
“这——我能不能不说啊!”
“程老板,看样子,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呀。您不能明确地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您说的是实话呢?你好好想一想,我们是在办案子,您必须严肃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欧阳平软硬兼施。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六件南朝文物,是一个姓汪的盗墓贼卖给我的。”
“姓汪的?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汪长财。”
“汪长财住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他是汤山人,住在哪里,干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问对方的来路。”
“你从汪长财的手上收购文物有多长时间了?”
“快三十年了,不过——”程老板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汪长财的头绪不止我们三名堂一家,这些年,他出手给我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汪长财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是为什么?”
“东街有一个‘一品斋’,自从这个‘一品斋’出现以后,汪长财和‘一品斋’接触的越来越多,汪长财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他怕我压他的价,我担心他另找下家,所以,只要是他开的价,我从薄他的面子。根据他卖给我的六件随葬品判断,他们的手上的货一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汪长财出售给“一品斋”的文物有十一件。
“除了‘一品斋’,汪长财还有哪些头绪呢?”
“这几年,三山街出了一个叫大茶壶的人,此人来头不小,我估计汪长财把大部分大续了此人。但此人行事非常谨慎诡谲,你们要想见到他,很难。”
程先伟说的是事实。
“如果汪长财和汉墓被盗案有关的话,他的货很可能给了大茶壶。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