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瞪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沉着脸,她的脸却比他还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是不解恨,抬起小巧的纤足对着他使劲的、重重的踢了一脚,越过他就要出门。
他闷哼一声,却伸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两人僵持着,一声啜泣幽幽的从身后传来,丽妃踉跄几步,委委屈屈的扯着衣角,弱不禁风的扶着桌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陛下,臣妾……自入宫来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着陛下,从来都不是为了权力地位。臣妾不求陛下能爱上臣妾,只想问一句……陛下……陛下这些年对臣妾的好,到底有没有……哪怕一日也好,是真的?”
鎏凤鸣回眸,绝艳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呵……”
丽妃凄惨的苦笑,抓着桌边纤白的手指都发白了,“没关系,臣妾知道,陛下这样的人中之龙,哪里是一个女人就能拴住的……陛下……臣妾只希望以后陛下偶尔会想起臣妾,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女子爱过凤鸣,深爱。”丽妃鼓起勇气喊了鎏凤鸣的名字,她听说以前的芙蕖皇后就是直呼陛下的名讳……
木木则是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到鎏凤鸣还在和丽妃‘深情款款’的对望,不由得有点火冒三丈,她指着丽妃道,“鎏凤鸣,我警告你,马上让她给我消失!现在,马上!”
丽妃在心底微笑,她扯了这么久,就是等着木木发飙。
传闻芙蕖皇后贤良好德,个性虽然活泼,却雍容大度。这下木木发飙,柔弱彪悍的对比立现,谁才是更像芙蕖皇后一些,陛下应该看出来了吧?
丽妃的眼神凄迷,努力的营造着受了气,委屈万分却仍是雍容大度的贤良样子。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以前的芙蕖皇后,就算在外面再气度雍容,那关起门来也是骑在伟大的天耀陛下头顶上的,常常气的绝艳的凤王陛下打,舍不得。骂,不敢骂。只能咬牙切齿的将闷气憋回去,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哄着她。
这样的木木,又岂是她一个从小受到闺阁驯养出来的千金小姐所能学的像的?
鎏凤鸣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丽妃,右手一紧,将发脾气的小女人给死死拽住,妖魅的声音冷飕飕的扬起,“丽妃,朕的名讳是你可以直呼的吗?”
木木厌恶的想要挣脱鎏凤鸣的控制,伸手重重的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丽妃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涟涟。眼里含恨的瞪着木木,倔强的道,“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顶撞不敬主子,难道不该罚吗?”
“那丽妃想怎么罚?”
“辱骂主子,不尊主子,御前失仪,按宫规自当重则三十大板!难道陛下要徇私么?臣妾这个被陛下御赐的妃,连个惩戒小小宫女的权利都没有么?以后在这宫里,还有国法家规吗?”
木木冷哼一声,这丽妃倒是狠毒,三十大板下去,她不死也半残了。察觉到身旁的男人顿了下,随即她被他紧抓着的手,缓缓被放开。
心底微凉,眼眸垂下。果然,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吗?凤鸣如今的心防如此严密,就连她都只能让他一时迷乱吗?
看到鎏凤鸣放开木木,丽妃唇角勾起淡笑扬声,“来人,将这个不尊主子的贱婢拖下去行刑!”
丽华殿的宫女侍卫很快的在殿内支好了木凳,两个小太监各执着一跟长长的板子立在木凳两侧,两个侍卫见鎏凤鸣没有反对,伸手要将木木压到木凳上行刑。
木木回头看了一眼鎏凤鸣,他动了动,离她越来越远,身上异样的香味逐渐淡去。看着他血红深沉的眼眸,她怔住。
就算想象中想了千万次,就算知道凤鸣如今的心性早就大变到丝毫不留情,但,一旦面临了,她还是傻住了。
凤……真的舍下她了?
她的身子不好,天生就不是习武的料,学了芙蕖家独创的迷踪步伐,却毫无内力护体。别说三十大板,只怕十大板就足以让她去见阎王了。
现在,在这奢华陌生的丽华殿里,她几乎可以看见鎏凤鸣眼中的冷意,此时他舍下她,是要用事实告诉她,现在的他已经毫不在乎了么?
当侍卫上前压她时,她直觉的要挣扎,可看到他眼里的冷意,她垂下眼,不反抗的任由他们压着她趴上那木凳。
只有声音轻轻飘出,“地狱很黑,却有我最喜欢的彼岸花,几次走到黄泉之途,我最终还是绕了回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你心性大变,多疑的不肯再信任何人,就连现在的我,你都不肯再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