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个人不喜欢宝宝吗?没关系的,宝宝也不喜欢他。娘,你别伤心。”
芙蕖宝宝绞尽脑汁的安慰着,生怕他的娘哭了。他对哭哭啼啼的女子最没辙,而且看见娘掉泪,光是想象都让他觉得心里难受。
“……宝宝。”
木木抬手抱住他,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声音沙哑,“和宝宝无关,不是宝宝不好。娘最喜欢宝宝了……”
“那娘和宝宝回去好不好?”
他嗅着娘身上的香味,满足的撒娇。莫名的,他对于这皇宫,对于这个地方有着深深的排斥感。
木木没说话,只是抱着宝宝。好半响后,她才轻轻的摇头,神色抱歉的道,“宝宝,再给娘一点时间好么?娘现在还不能回去。”
他不信她,让她伤心。但她早就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他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的改变,如果此刻放手了,谁又能来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可是他欺负娘!”
宝宝不满的撅嘴。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娘非要待在这里,就算所有人都说那个人是他的爹,可他无端的就是亲近不起来。什么太子之位,什么如画江山,他芙蕖宝宝才不稀罕!他的世界很小,只要有师傅,有娘就足够了。
“他没有的……”
木木抱着宝宝轻声呢喃,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只红糖水的空碗,“他只是太孤独了,他一个人在黑暗的血海里待的太久了,久到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开始怀疑一切。他其实……其实很保护娘的……”
木木想起以前有次闲逛溜达,被山贼当成肥羊,想要绑票勒索。狼狈逃窜之下,还是被狠狠的挨了一刀,最后还是凤来救她。
那时被刀伤了很痛,她泪眼模糊的被凤抱回了当时的凤王府,只记得那山贼的地方一片血红。现在想来,那些山贼一定是凤杀的。那时的凤并不轻易动手杀人,他嫌脏。可那时,他几乎血洗了整个山贼窝。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在别人伤了她时,在她不懂得保护她自己时,他就已经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为她脏了他的那双手,染上满满的血腥……
她喉头发酸的看着宝宝,轻轻的重复,“他其实很保护娘的……”
芙蕖宝宝看着木木,小脸上似懂非懂的,他抿抿小嘴,低声呢喃,“那娘为什么不喜欢师傅,师傅也很保护娘的……”他知道的,师傅有时突然一连好多天都不见了,那时的师傅总是守在娘身边,隐在暗处看着娘,却不让娘发现。这样的师傅,娘为什么不喜欢……
木木怔住,眼神渐渐清醒,“你师傅?”
是祁非吗?可她记得宝宝一贯都喊祁非是叔叔,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傅?这师傅……祁非他们知道吗?
宝宝低头纠结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一般的盯着木木,眼里满是殷殷的期盼,“娘,其实师傅才是宝宝的爹,对不对?”
“你……你师傅……是谁?”
木木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心底有了隐隐的答案,却不敢确定。
“师傅就是师傅!”
宝宝抓了抓脑袋,指着自己俊俏的小脸蛋道,“师傅和宝宝长得一样,不过师傅比宝宝好看的多,就像神仙一样,娘一定会喜欢的。师傅才是宝宝的爹,对不对,娘?”
木木浑身一震,宝宝的师傅竟然真的是阿玄!
那个温润清冷的男子,为人淡漠却总是包容着她的阿玄,竟然一直守在宝宝身边!她咬着下唇,心底情绪紊乱。五年前,她决绝的离开阿玄,宁肯拖着自己一日虚弱过一日的身子,也不要继续在他身边。可他却……
“娘,娘以前喜欢过师傅吗?宝宝有看到师傅的宝贝,那幅画卷里的娘好美,明明就靠在师傅怀里笑着。红袖姨也说宝宝越长越像师傅了,娘,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哪里弄错了?
木木瞪着宝宝那酷似夜炫的小脸,红唇蠕动几下,“不……不可能的!阿玄和凤鸣是双生子,那宝宝酷似阿玄也不奇怪……”
可,……
——木木,你告诉我,你的处子之身,给了谁?
鎏凤鸣讥诮无情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荡,她揪住胸口的衣衫,觉得窒息。纷乱的思绪让她无法理智的去思考,五年前,五年前她和凤鸣大婚时已非处子之身,她和阿玄的那段过去,难道还有什么是她遗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