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很奇异，四周很黑，这种黑暗像是能够吸走人的灵魂。
岳凡站在这里，双目一片茫然，正在他迷惘的时候，四周浮现出隐隐的光亮。
这种亮光出现得极为突兀，让他的眼睛有着一种刺痛的感觉，用手挡了挡，过了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你来了……”耳畔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岳凡对这个声音很熟悉，那是毁灭的声音。
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狂躁的杀意，而是一种沉稳，给岳凡的感觉，就是他越来越像是一个“人”，而非力量。
眯着眼睛抬头看去，只见毁灭周身缠绕着一种奇异的符文，让他动弹不得。
那种符文与他的身体接触，就像烈火碰上了水一般，有着强烈的反应，可见毁灭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只是他的脸上一片淡然，仿佛根本没有把这种痛楚放在心上。
看到此刻的情景，岳凡先是一惊，随后开口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怕我？”毁灭淡笑着，脸上有着一股轻蔑。
岳凡沉吟片刻，随后道：“至少现在，你没有危险。”
面对着这道充满了毁灭味道的影子，岳凡心中有着诸多疑问。
毁灭在他有了意识之前便出现在自己的体内，看他的样子，不像对失忆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毁灭发出桀桀怪笑，给这种森寒的环境多添了几分邪魅，只见他轻轻舔了舔自己苍白的嘴唇，“你……实在是太弱了。”
“但是我打败了你。”岳凡淡淡道，“不管是什么手段，败了就是败了，我想你不会反对这种说法。”
毁灭笑了笑，在那张和岳凡一模一样的脸上，嘴唇裂开，直到耳朵根部，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就像是被吊死的鬼魂。
沉默了片刻，岳凡终是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可不记得我有义务帮你解惑。”毁灭轻轻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岳凡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死了，你也会消失吧……除非你掌控了这具身体。”
岳凡看着自己的手，捏了捏拳头，这种感觉有些虚幻，像是没有肉身的虚幻之体。
他想起，自己在听到古芸的声音后便陷入了昏迷，再加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毁灭，便是猜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自己的身体之内。
他们此时的位置，就在生死之力中间那九灵九方印的封印之内。
“其实，没有身体的这种感觉挺难受的。”岳凡撇了撇嘴，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是一体，在我突破了武者之后，你也是彻底地失去了掌控我这具身体的机会，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就你？”毁灭轻蔑一笑，脸上的不屑之色根本就不经掩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和我合作……你也配？”
岳凡叹了一口气，手掌轻轻一挥，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有些冒险，但和毁灭合作，是他目前快速提升实力的唯一方法。
缠绕在毁灭身上的那些白色符文突然崩溃，这让毁灭脸上有了极端的诧异，轻笑一声，一步一步地逼近岳凡，声音带着古怪，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和你合作？”
“虽然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示，但这九灵九方印的滋味，不会好受。”岳凡直视着不断逼近的毁灭，沉声道，“况且，即便你在这里杀了我，你也会死，不是么？”
毁灭的脚步放缓了那么一丝，只听岳凡继续道：“况且……现在还在九灵九方印的封印之内，你想杀了我，也并不简单……”
岳凡凝眸沉声，向前一步踏出，平视着毁灭，道：“你认为呢……魔主？”
“魔主……”毁灭第一次有了迟疑，“如果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
“毁灭的意义就在于让一切都化为虚无，包括你自己。”岳凡淡淡道，脸上不卑不亢，“而你，已经有了意识，在你有了意识以后，就不会甘心再次陷入沉睡……”
“沉睡，是你未来唯一的道路……但我可以帮助你……”
“帮助我？”毁灭一愣，他当然知道自己最终的归宿，而岳凡所说的，也正是他心里最为担心的东西。
不然他也不会在九灵化元液中那么急切地想要夺取岳凡的身体。
“那你怎么帮我？”毁灭的脸上有着一丝无奈，岳凡成为了武者，魂魄就会变得极为稳固，在那之后，岳凡就是岳凡，再也不可能是毁灭。
虽然在传闻中还有着一种叫做夺舍的法门，可以让他看到占领这幅躯体的希望，但既然是毁灭，又怎么会夺舍？
“不知道……”岳凡淡淡开口，让毁灭一愣，随后化为一股暴怒：“你在玩我？”
这片空间之内瞬间阴风四起，狂暴的毁灭之力轰燃爆发，任何生灵在这股力量之前能做的只有无助地战栗。
毁灭突然出手，直接抓向岳凡的面部，那长长的指甲带着慑人的寒光，仿佛在下一刻，他就能轻易抓破岳凡的头颅！
岳凡像是被铁锤击中一般，发出一声闷哼，然而却没有退却，甚至没有采取任何防守，就是那样死死地看着毁灭的眼睛。
锋锐的爪子在他的瞳孔不断放大，划破了岳凡的额头，在即将刺入的时候却生生地停了下来。
毁灭的脸上有着迟疑，接着重重地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岳凡像是能够感受到毁灭的心意，那种处于冥冥之中的感觉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