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狱杀……一瞬千击!”
黑暗中响起了苏牧的暴喝声,把陈瑞雪吓了一跳,忙向声响处看去,却没什么也看不见,陡然出现的黑暗完全遮住了光,没有一丝透进来,导致什么也看不见。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撞击声,那是拳头、手掌、膝盖与脚背与身体接触的声音,一瞬千击确实有些夸张了,但撞击声确实密集得连成了一片,完全数不清有几下,几秒后,笼罩在四面八方的黑暗又像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了。
陈瑞雪眯了一下眼睛,等能看清之后,惊讶的发现胖军官和他的手下全部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所有人都是鼻青脸肿,有的身上还有着灰扑扑的脚印。
苏牧背对这边,侧转脑袋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样子,然而造型摆得很到位,可接下来就有些尴尬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看到苏牧的肩头渐渐低垂,高高在上的气质急速坠落,眼看连脑袋都要埋到胸前了,陈瑞雪忍不住笑出声来,扯着苏牧的衣袖就要跑。
北疆的最后一层防线,驻军绝对不会少,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惜事情就发生在衙门门口,听到胖子军官大喊抓人,衙役偷偷出来看热闹,正好看到了苏牧摆造型那一幕。
这位胖子军官是特地到衙门里混吃混喝的,每次都带着一大群兵,如狼似虎,能把厨房、库房里的好东西吃个精光,很招人恨,见到他被揍,衙役心中高兴,也不出来抓苏牧,乐呵呵的悄悄跑回去和长官说。
长官也高兴,心中暗爽,可军官在衙门门口被殴打,要是他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恐怕会有扯不完的鸡皮,况且正是战时,这种事可大可小,搞不好有牢狱之灾。
没办法,只好带着人出来看,能这么快把一队士兵打倒,对方绝非善类,因此出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一群人提着水火棍冲出来,正好看到陈瑞雪拉着苏牧要走,大呼小叫的站在原地用棍子敲地。
苏牧逃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到这个情景,又笑着走回来,问道:“各位知不知道太子在哪座城里?”
众衙役见他折返,集体往后退了一步,其中胆子最大的一人结结巴巴说道:“太……太子在京城皇……皇……皇宫里。”
苏牧楞了一下,又问:“权限不够?那你们知不知道宋忠在哪?哦,要叫宋将军。”
另一人急忙答道:“宋将军在最前线安生城里。”
&怎么这么清楚?你认识宋将军?”苏牧好奇的问道。
那名衙役笑了笑:“谁不认识闻名天下的疯子将军?北疆十大将领之一,领职上都护,玄甲军第七军团团长,玄武族最了不起的废人……”
&得得,多谢。”苏牧抬手打断了这家伙:“原来这么有名气,难怪可以秒我。”
耽误了这么会功夫,再悄悄离开已经不可能了,地上被“瞬狱杀”打晕的人醒了过来,先前看到这边打架的百姓也带着士兵过来了,甚至有些人跑去了城外,向城外的驻军报告。
非常时期,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是一颗颗担惊受怕的心,就连平日里很不起眼的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更别说是和当兵的打架了,城中零散的军人从四面八方集中过来,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苏牧并没有逃跑,而是和陈瑞雪慢慢向北门走去,自然,才刚走出一条街就被堵住了。
包括伤员在内,有大约两三百人将他们围在街心,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实力高强的影武,就算身体受了重伤,影魂仍保持着完整的战力,不过见对方只是两个年轻人,他们都只是围着,并没有唤出影魂。
陈瑞雪穿着披风,一看就知道是个影武,苏牧仍穿着他的蓑衣,既能防雨雪又可以保暖,只是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当正装穿的。
地上的黑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谁都没见过墨汁一样的影子,交头接耳的猜测着那是什么东西,极尽想象力。
要是换成方老头被围,应该会很高兴,因为又可以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了,可苏牧没那么好战,对方不动手他也不好意思打伤员,就站在原地,等待着能说得上话的人。
&开让开,别挡路。”那名胖军官的声音在包围圈外响起,人群分开后,他和一个腰挂双锏、肤色黝黑、身材十分高大的中年人走进圈子里,身后跟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胖军官看了陈瑞雪一眼,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
&颜祸水啊……”苏牧笑着对陈瑞雪说道。
陈瑞雪脸一红,白了苏牧一眼低下头去,胖子军官看到她的表情,顿时怒火中烧,指着苏牧对那名中年人说道:“牛都尉,就是他,无缘无故偷袭我们,怕是荒人派来的刺客。”
苏牧哈哈大笑起来:“我要真是荒人的刺客,干嘛不找个有价值的目标去刺杀?偏偏要揍你?岂不是打草惊蛇?”
他这一笑,周围也有不少人笑起来,这胖子姓申名建元,是素甲军下的一名校尉,官职不高,却仗着有个好爹,平日里骄横跋扈,这次因为朝廷调派素甲军支援北疆,随大部队来到了这里,却因为没什么本事,又不能让他死在前线,只好放在这文通城里,让他自己玩儿去。
增援是朝廷的意思,但在申建元眼中,素甲军是来这帮忙的,既然是帮忙,那北疆的人都得欠他们一个很大的人情,于是更加得瑟,平时总爱领着几个马屁专家四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