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林少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里,出神地盯着那朵红花,他把它安置在了一个水缸里。
红花还像初捡到时那样的鲜艳、健康,它连茎都没有,却在一刻不停地跳动着。
要不是有个对奇特植物着迷的父亲,从小耳濡目染各种罕见植物,林少阳铁定不敢把这花留在家里。
更神奇的是,在他将红花放到那个埋着伞状种子的花盆旁边后,那种子居然发芽了,且长势一直比较稳定,现在他至少可以确定那是一株绿色植物。
他嘲笑自己对于植物的认知真的是太低端了,“绿色植物”,果然,用眼睛看的到的就只有颜色了。
看着红花,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开花的女孩儿,接着,失踪笔录上“言小研”的名字也冒了出来,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他同时记住了言小研的家庭住址这一栏信息。
林少阳敲了敲水缸外壁,自言自语:“你说,我要不要去她家看看?看看她回来没有?”心里默数了三秒,他笑眯眯指着红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就出门了。
独自在家的余芷菡手里一直握着手机,等待着女儿打来的电话,但几天来,每一次手机响起,伴随的都是更深的绝望。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失魂落魄的余芷菡以为是小研回来了,立刻冲过去开门。
“你是?”她无力的问门口站着的一个戴着口罩,留着圆寸的陌生男子。
“……”男子指了指她身后,余芷菡下意识地回头了。
也许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她这一回头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命运。
晚上,窗外下起了大雨。
林少阳将红花重新放到了阳台上,下午的时候,他的确去过言小研家,甚至差一点就敲了门,可那时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结果,在附近转了几圈后就回来了。
林彼得去华南也有好几天了,却从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也许是气氛太压抑,他突然很想念父亲,于是掏出手机给林彼得打了个电话,听筒里传来绵长的等待音,一直未被接起,林少阳很失望,放下手机,准备回屋睡觉。
这时,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该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吧?”他边想边朝玄关走去。
果然,风尘仆仆的林彼得带着室外的风和雨狼狈的出现在他眼前。
林少阳心中的郁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赶忙上前去帮父亲拿行李。
只见父亲边换拖鞋边护着跨在肩上的背包,林少阳正欲拿下来帮他挂起,林彼得却紧张地阻止了他。
林少阳只好作罢,他问父亲:“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外面雨下的好大,你连伞都不带?”
林彼得的心思好像全都在那个包上,他似乎没有听见林少阳说了什么,而是把包轻轻地放到了茶几上,动作极其小心,就好像那包里装着极其珍贵的宝物。
林少阳不解,他叫父亲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林彼得却叫他到里屋去拿两件干净的衣服出来,他执意要在客厅换衣服。
当林少阳拿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父亲的手里正握着一个全透明圆柱形的玻璃瓶子,瓶子里好像装着乳白色的胶状物,这大概就是让父亲护着背包的原因了吧。
林少阳看着那个奇怪的瓶子把衣服递给了林彼得,林彼得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林少阳看出来了,父亲手里拿的东西八成是某种稀缺的试验品,只有这些东西才会令他高兴到失态。
林彼得一边换衣服一边对儿子说:“看到这个东西了吗?这可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的植物标本。”
还真是!林少阳轻扬嘴角,知父莫若他这个子。
林少阳凑到标本跟前,仔细瞅了瞅瓶子里的东西,他疑惑地说:“分明是块类似于果冻的胶状物,怎么会是植物呢?”说着他抬头看父亲,只见林彼得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洋溢着兴奋的笑意,可他却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
林少阳心中了然,科学家的通病——装深沉!他真想现下就揭穿他,让他开怀大笑得了,免得憋的内伤。
林彼得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将玻璃瓶子拿起放到了林少阳眼前,非常认真地问儿子:“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当林少阳的视线集中到这个胶状物上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慢慢亮出了光芒,突然,他指着那个玻璃瓶子对父亲说:“怎么?这个标本看起来在动?它是活的?”
林彼得终于放声大笑,他得意地说:“看到了吧,是活的!这将会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稀有的一件植物标本了!活的标本!”
“可是活的物体怎么可以称之为标本呢?你哪里弄到它的?会不会搞错属性了?我倒觉得这个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动物。”林少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彼得坐了下了,他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特制的方形小皮箱然后把装着胶状物的玻璃瓶子放了进去,接着盖好、加密、上锁,整个过程他都表现的十分小心和谨慎。
把这一切都做完后,他叫林少阳坐到他身边,这才郑重其事对他说:“这个东西是从我师傅那里得到的,不过,准确的说是借来的。”
林少阳感到很奇怪,“你借它来做什么呢?”
林彼得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我听师傅说他十几年来一直在追踪一种新型植物,前不久他有幸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