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被这种情绪所折磨着,更不想在这憋闷的水泥壳子里一个人继续呆着,于是提了两罐啤酒上了天台,或许那儿的开阔能使我好受点儿。
这个夜里有些微风,站在天台上还真有些冷,而我出门的时候又忘了换一件稍厚点儿的外套,以至于一口冰凉的啤酒灌下去,直接冻得我打了几个冷颤。
登高望远,天台上的视野的确要比屋子里开阔得多,我能毫不费力的就眺望见一大片这个城市的繁华夜景,它美得是那么热闹,却又是那么冷清,我能猜到那一簇簇灯火下是如潮的人流,可他们此时的热闹与我是如此的毫无关系,我就像是一个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的人。
即使我已经竭力抑制,可苏麦那边的情况还是在扰乱着我的思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可笑的情绪,如果远在北京那场浪漫的求婚,女主角真是苏麦的话,那么身为朋友的我,应该衷心的祝福她才对,又为何如此失落和烦躁呢?
难道我真对苏麦这个北京姑娘产生了朋友之外的情愫?可我明明知道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又怎么会容忍自己冒出这么荒唐的想法呢?
我不想再去琢磨这个令我头痛的问题,可思绪却已经不再我的控制之中,不过好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没有再执着的拨打苏麦的电话询问,而是打给了许久没有通过电话的覃波,同为当年的四贱客,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会有很多话聊,足以让我暂时避开这个缠着人不放的烂问题。
拨通电话,片刻后便是传来了覃波那熟悉的声音:“哎哟,咱阳哥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干涩的笑了笑:“专门打电话来祝你圣诞快乐啊……在干嘛呢这会儿?”
“还能干嘛,在片场拍戏呗!”
“圣诞夜还拍戏啊?你们剧组可真不人道!”
“何止不人道,简直惨绝人寰!今儿晚上还得大夜呢,指不定凌晨几点才能收工!”覃波愤愤的吐槽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问我,“你呢?圣诞夜不出去潇洒,怎么还有闲情给我打电话?”
“谁说圣诞夜就一定要出去潇洒的?”我装大瓣蒜,不想透露出自己无可奈何的孤单。
“也对,这些烂节日的确没有什么可过的,比如今天,对于我而言就只是12月25号而已!”覃波很豁达的说,“其实今年春节我都不想回来的,只是我奶奶身体不好,必须得回日什么的,过不过都无所谓!”
我很羡慕覃波的豁达,跟他开玩笑说:“原来你小子今年是为你奶奶才回来的啊,那你把我们这伙儿兄弟都搁哪儿了?”
“搁心里啊!”覃波一阵笑着解释,“这事儿你可不带上纲上线的,别挑话茬子,我看奶奶是亲情,跟兄弟们聚聚是友情,两者都不耽误!”
“你小子挺会自圆其说嘛!”
“那是!”
由于许久没有通过电话,我和覃波仿似有说不完的话,可我们最终的通话时间连20分钟都不到,因为他们剧组休息完毕又开始拍摄了,我们不得不终止我们的通话。
不过这通电话大大的缓解了我心里的烦闷,一来是因为它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和情绪所系,二来,覃波的忙碌和豁达让我的心里顿时也敞亮了起来,对,今天是圣诞节,但也只是12月25号。
……
苏麦放了我鸽子,圣诞夜那晚她说第二天会给我回电话,可第二天整整一天,我都没有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这让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看来,圣诞夜那晚的求婚,苏麦的确是女主角!
她是个幸福的女人,她的爱人肯定在北京那座繁华的都市,在圣诞夜那个美好的夜晚,在一众路人的见证和祝福下,给予了她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对,还应该有象征着永恒的求婚钻戒,当时,她应该会喜极而泣吧,然后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套上那枚代表着他们爱的承诺的钻戒,然后又在围观群众的起哄声和祝福声中,相携着一步步走向幸福……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可剧本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我便在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度过,以至于在施工过程中屡屡出现失误,最后还得让小章帮我返工,刘山自然看得出来我情绪不对,可他没有问,因为兄弟多年,他知道,即使他问了我也不会说,这是最起码的默契。
我数次想要拨通苏麦的电话,我要亲口向她求证,圣诞夜那晚求婚仪式的女主角是不是她?她是否已经收获了一份完美的婚姻?可我始终没有这个勇气拨通她的电话,因为如果事实真像我猜想的那样,我对她的质问便是一种无理取闹,更是一种打扰。
这个晚上,我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因为我害怕我一个人憋在那个冰冷的水泥壳子里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会在孤单中生出一股可笑的伤感,所以我选择了留在工地宿舍跟刘山挤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们早上10点多就彻底完成了整个b区的施工,并紧接着开启了最小的c区的施工,这意味着不久后,我们挖机班就即将告别这片工地,转战到新的工地,而老板何炬还没有对我们做出明确的指示,我们的下一站,还不知道是哪儿。
下午,我正开着挖机干活儿的时候,何炬来了工地,并将我叫了下来。
“炬哥,有事儿?”我跟在何炬身后,往施工区域外走去。
何炬给我发了支烟,边走边说:“向阳,不是我说你,好歹你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