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转头看向此刻正伏在地上抱着王越的尸体痛哭的史阿,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显然是为王越这交浅言深的好友的离去悲痛不已。更为自己在丁原军的行军路线上的失误而懊丧不已,若非如此,王越岂会不顾一切地与吕布拼死缠斗?
以一柄长剑对吕布的方天画戟!天下只怕不再作第二人想。
王越虽败犹荣,他还是当之无愧的大汉第一剑师。
只是太史慈不知道,若是王越没有因为救刘协而受那一支雕翎箭,即便不是吕布的对手,也不会惨死当场。
心生感触下,太史慈沉声道:“生生死死又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吕奉先也并非是掌管生死的主宰,何必婆妈?”
一番话说得吕布眼前一亮。
枪出,“火舞流风”!连赵云都只能用本能去反映阻挡的“火舞流风”。
太史慈此刻已经知道吕布的厉害,索性连“飞花轻梦”都雪藏起来。
刹那间,整个的时空都梦幻得不真实起来。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缓慢,空气中带着一种海啸的狂怒声,整个沉静的夜都不安分起来,旋转的气流令人感到身心都为之扭曲,仿佛哪里都是暴风眼。
吕布终于动容,那方天画戟在吕布双手高速的晃动中再一次变成了火把,整个燃烧起来,奇快无比的劈在了太史慈银枪的枪头上。
再下一刻,太史慈重重的银白枪影中都带着一种诡异的红色,就好像一层铺在水面上的油被点燃了一样。
太史慈心中大骇,才发现自己的银枪完全不受控制,自己贯注在银枪上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四散飘飞,完全没有着力点,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洞,这种情况和赵云对阵时的感觉颇为相像,只是那强劲的吸力数以百计的增强,无论你投入了多少天地间少有的能量,都完全填充不满。
可是太史慈却无法后退,否则便是吕布的反击之时,自己最后的结果就是步王越的后尘,惟有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力量,丝毫不留余地。
同时心中懔然,吕布韧性的坚强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太史慈更由现在吕布展现出来的实力判断出来,这个吕布实际上是攻守全能!
有不弱于自己的攻,更有不弱于赵云的守。
全无破绽!
问题是现在的吕布表现出来的实力还不足以作为参考,要知道现在的吕布可是在与王越战斗过后。
若是一上场便与自己交手呢?
对面的吕布表面不露声色,但心中也暗暗叫苦,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对面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自己的方天画戟如影随形地缠绕在太史慈的银枪旁边,借助月牙与银枪的摩擦把太史慈银枪上的螺旋气劲尽数卸掉,岂料对方的力量好似长江大河,仿佛永无衰竭。
在这一刻,吕布知道,眼前的这个太史慈是和王越旗鼓相当的人物。
那并非是说自己可以杀掉他,要知道王越与自己的战斗无比的凶险,长剑对方天画戟本就不公平,若是换成了吕布和王越异地处之,那吕布多半是要弃剑认输,打都不打了。而且王越还负伤在先,若是公平决斗,王越岂会败得那么早?
可是这个使银枪的太史慈就不存在这问题。两人之间完全是硬碰硬的攻坚战,没有那么多的技巧。
更何况自己与王越酣斗多时,要是说自己不累,那就是骗人了,没有与王越对战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大汉第一剑师的可怕之处,那种完全不符合常规的进攻方式,令你绝对想不到王越下一刻要出的招式。
可以说,吕布现在锐气已过。与太史慈的战斗进行到这里时完完全全就是在僵持。
只是自己也已经欲罢不能,无法脱身。
蓦地,战局突变。
两个人的战马终于经受不起两个人的超强力量,齐齐嘶鸣,吕布的战马四蹄骨软,跪倒在地,太史慈也好不了多少,战马向后倒退十几步,颓然倒地。
正在交战的两军哗然,纷纷向自己的主将方面撤退,两军都是训练有素,随意丝毫不见拖泥带水般的余斗,各个进退有据。
太史慈一翻身,以银枪拄地,站起身来。
吕布那面也正要起身,却突然感到耳旁劲风袭来。原来竟是史阿不顾一切的捡起王越的那把宝剑,向吕布刺来。
吕布来不及掉转方天画戟,左手一探,自己的铁弓在手,硬生生地挡了史阿一剑。
“刺嘎—”声起,史阿竟然被天生神力的吕布推了出去,“噔噔噔”倒退了七八步,还是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脸色苍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吕布那特有的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亏你还是王越先生的徒弟,真是给你师父丢脸。”
史阿闻言一呆,这才想起自己的师父对自己的临终遗言,脸上露出愧色,突地站起身来高声道:“吕布,杀师之仇史阿一定会报!”
此时吕布已经接过自己的手下递给自己的马缰,翻身上马,看了看对面也已经翻身上马的太史慈,对史阿道:“好!我吕布便给你一个机会,五年之内,你若是可达到你师王越先生的境界,我便给你公平一战的机会!”
史阿昂然道:“一言为定!”
太史慈眼力高明,知道史阿天资聪慧,是王越的得意门生,更是历史上传授曹丕剑术的人,据说“尽得王越精妙之术”,假以时日,这个史阿成为第二个王越也未可知。
吕布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