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之后,依然差点自己给自己一巴掌,这话怎么听怎么酸,明明就是一个妒妇才会说出口的东西,但是话已经出口,让她再去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由偏过头有些难堪地咬着嘴唇,不想让顾钧看到她纠结的脸色,就让他以为自己无理取闹好了。
顾钧看着依然的后脑勺,又是默默自嘲一笑,顾钧八钧,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再来招惹她?有些东西只需要一个人承受就好,又何必牵累别人……
依然听身后没了声音,眼睛一闭就准备转回身子说声抱歉,却听顾钧又恢复了往日低沉冷然的声音道:“顾某确实是没有说话的立场,只是出于师母的情面来告诫娘子一声,若是娘子觉得顾某的话是多余的,那就当刚才的话没听见,杜娘子不是去师母处请护院吗?护院就在外面,今夜娘子放心入睡,不会有蟊贼前来骚扰。”
顾钧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依然听着脚步声离开,原本浮躁的一颗心终究归于平静,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害臊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阿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却也听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来,不由有些心焦,一直等到顾钧离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在旁边说:“我刚才去庄子上,见到许夫人的时候,顾将军正好在扶着夫人下床走动,许夫人听了咱们这里的情况之后,便让顾将军带着护院过来看看,并不是……并不是……”
依然脸上一片滚烫,头也不回地跨进屋里,听到阿夏跟进来叫她,停着步背对着她有些羞怒地恨声说:“好了好了,你不用再提醒我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现在就是个下堂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还有,我今天心情不好,晚上不用叫我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阿夏也停了下来,讷讷地说了声“奥”。
听着阿夏出门的脚步声,依然也知道自己这火发得有点莫名其妙,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看惯了生离死别之后,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都会比常人更难以激起来,只是她现在竟然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波动,还是因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原因。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看着里面模糊的人影,然后突然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感受着脸上热辣辣的感觉,对着镜子里面的人说:“杜然,你害不害臊,清醒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