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嘴唇,李陈润低了下头,似乎有些无措,也很无奈,“妈,你不要管这件事了。”
“不让我管?!”李美娟冷笑,脸色铁青,比之前在洗手间里脸色还要难看,“你那个混蛋老爸也说过让我不要管他的事,你现在也和他一样,不用我管是吧?!是啊,你们当然不希望我管了!和狐狸精在一起多fēng_liú快活,怎么会愿意让我多事呢?”
目光转向沈天晴,她冷笑道:“你们沈家母女真是本事啊!老的就勾引我老公,小的呢,勾引我老公还不甘心,还要勾引我儿子!沈天晴,你真的是比你妈还厉害啊!现在的小丫头真是不得了……”
骂到恨极,李美娟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沈天晴居然没有躲开这一个耳光,只是愣愣地看着李美娟。
“死丫头,你怎么不死?怎么不和那老东西一起死了干净!你们就都该死,都该死……”
“妈,你别再闹了!别说了,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样的,你别再这样了……”
李陈润抱住李美娟,不让她再扑过去打沈天晴,声音既矛盾又痛苦,“妈,我求求你,别再这样……”
一直盯着李美娟的沈天晴抬眼看了眼李陈润,又去看李美娟,声音冷幽幽的,都不象是她说的,好像是某个幽魂在低喃:“是你做的——是你杀了他!”
她的声音不高,可是李美娟和李陈润两母子却突然僵在当场。
没有人说话,两个人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沈天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是你放的火,你杀了陈丰——李美娟,你才是杀人凶手!”虽然没有提高声音,可是沈天晴却把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李陈润一直保护的人就是你——你杀了自己的丈夫,嫁祸给我,想让我给你背这个黑锅,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想我死!甚至还给我妈钱,让她在记者面前中伤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害怕让人知道——你才是真凶!”
“沈天晴……”李陈润的声音有些发抖,放开李美娟,他试图安抚沈天晴。
可是,他才要靠近,就被沈天晴呵斥:“走开!别靠近我,你再走近我就喊出来!”
“好,我不靠近,你冷静点……”举着手后退,李陈润转目四望,已经有人开始在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这些人,都可能会知道是他妈咪杀了他爸爸……
垂下头,他吐出一口浊气,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哀求的意味:“沈天晴,算我求你,我也帮过你……”
“你帮我什么了?不要忘了,一开始害我的人就是你们!”
沈天晴的情绪激动,李美娟的情绪更激动,伸手推开李陈润,她尖着嗓子低叫出声:“不许求她!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许求这个小妖精!”
喘着粗气,李美娟的双眼通红一片,好似染了血一样,“你说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了?你有什么证据?你现在去说啊,和全世界说是我杀了我老公,看谁相信你?”
“我是没证据,可是警察现在还在查杀陈丰的凶手,我想他们一定很高兴听到我的推测。”
沈天晴冷哼了声,越过李美娟,就要走开。
“沈天晴!”李陈润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低声求道:“求你不要那么做!我妈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好,她不能坐牢的。”
“她不能坐牢?”回过头,冷眼看着李陈润,沈天晴冷笑出声:“是啊,你们有钱人都是富贵身,不能坐牢,也只有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才该坐牢——李陈润,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但我只有这一个妈。”李陈润死都不肯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沈天晴。
“放手——”一声低喝传来,江楚天已经穿过人群,大步而来。
目光扫过沈天晴脸颊上的狼狈的红痕,他挑起眉,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放手——李陈润,你想听我说第三遍吗?”
李陈润咬牙,并没有放手,仍只是低声恳求沈天晴:“沈天晴,我求你——”
“死小子,你当我是死的?”李美娟气得脸涨得通红,不知是不是太生气了,脚步都有些趔趄,可是却仍然跌撞着扑过来,扯着李陈润的手腕,拍打着沈天晴的胳膊。
“不用你求这个小妖精,不用你……”声音一顿,李美娟突然间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原本还要让母亲不要再闹了的李陈润吓了一跳,慌忙丢开沈天晴的手,蹲下身去,“妈、妈,你怎么了?不、不要吓我……”
“不要这么摇她!”江楚天低喝一声,直接指挥保安叫人:“我们酒店有医生,会进行急救处理,但我看,还是应该叫救护车。”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可是李美娟那灰败的脸色,看起来可不是什么情绪激动晕过去的样子。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原本还一派欢欣的慈善晚会蒙上了一层灰纱,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在偷看着沈天晴。
虽然不知道刚才这边的角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沈天晴和李家之间的那些恩怨,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甚至还有刚才留意到这边的嘉宾,绘声绘色地讲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声音发尖地说:“就是那个沈天晴把陈太太气晕的——唉哟,都不知道是不是气得心脏病发作了呢!”
听着身前身后细碎的低语,沈天晴却是神情木然,不置一词。
帝国酒店的医生来得很快,救护车也来得很快,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