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家有一流落在外的血脉,其名未正式载入族谱,但我与族长曾商议过,待其学成之日,便会认祖归宗,回到本家。”中年男子顿了顿,语调忽地一沉,“诸位是德高望重的老师,得尽天下人爱戴,是不会说谎的,对吗?”
略含讥讽的目光,落在那十多名老师身上。
“红家二长老,”年迈的老师轻拍衣诀,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迎上男子的视线,“我院的确曾有过一名叫红锦衣的学生,不过,她因擅自私斗,致人重伤,触犯我院规矩,已被副院长除名,更者,”老师冷笑一声,“此学生入学前,非世家中人,至于二长老口中之言,学院早先并不知晓,不知者无罪,若二长老硬要以此为由,搂院之罪,恐怕难以让天下人信服!”
“强词夺理,”红家二长老面上掠过一丝恼色,红家血脉,便是沦落在外不被认可,但骨子里流淌的依旧是红家的血,怎容外人欺辱?再说,红锦衣的父亲,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这件事他岂能不管?
二长老纵身落下,躬身向白衣女子禀报:“圣师,请为红家做主。”
学院众人莫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殿怎会插手这种小事?且此事明摆着是红家不占理啊。
“圣师,”老师们不甘落后地纷纷出声,“红家欺人太甚,毫无缘由就上我院找茬,寻滋挑事,求圣师明鉴,还我院一个公道。”
要搬出圣师做主是吧?他会,他们也会!
白衣女子漠然睨着双方,神态冷傲,仿佛在看着脚下的几只爬虫。
忽然,她眉心微凝,结了冰的黑眸投向新生的住所。
“你,为何不跪?”冷冽的声线似轰雷震耳欲聋。
“哇!”几名只炼体七重天修为的新生,体内灵力反噬,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即便是踏入入体境界的学生,亦觉双耳嗡鸣,胸口窒闷。
远在长廊处的月浅曦比在场的众人感觉更加强烈,只因那威压是冲着她来的!
倾城的面庞瞬时惨白如纸,精神海受到袭击,动荡不堪。
她身躯一晃,一缕黑血沿嘴角落下。
“嗷嗷!”雪狼吃力地叫了两声,灵性十足的红眸里,泛起几分担忧。
月浅曦很想笑一笑,告诉它自己没事。
奈何,就连扯动嘴角的动作,她都无力去做!
仅是一句夹杂灵力的话语,就能让她的气息彻底大乱,灵力反噬!
这女人,到底有多强?
“为何不跪?”白衣女子二度启口。
恐怖的威压比方才更胜一筹。
月浅曦似是被炮弹击中,身躯砰地朝后摔去,砸在了房门上,连人带门一起摔进了屋子。
身下房门碎成一地残渣,木屑刺入皮肉,血肉外翻。
“主人!”雪狼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它仅是只魔兽,在这可怕的威压下,什么也做不到。
精神海里传来的呼唤,让南诀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他迅速直起身来,连滚带爬的冲出人群,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圣师大人!求您手下留情啊!”
是浅曦,一定是她!
天哪,她怎么会在新生住所里!
南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他该怎么做才能救下浅曦?
白衣女子冷眸微转,朝他看来。
南诀面上一喜,以为求情有望,哪知下一刻,一束冰刃破空袭来。
“噗哧”,腹部被残忍贯穿。
他突兀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垂头看去。
为什么?
手指颤抖地握住未没入的半道冰刃,刺骨的寒顺掌心蔓延过全身。
另一边。
月浅曦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卸去大半,她踉跄着从凌乱的碎屑中爬起来,浑身火辣辣的痛着,但这种痛却只会让她更加清醒!
忽地,眼角有一抹白影闪过。
她迅速昂头,只来得及见到雪狼翻身跃出玉栏的背影。
它怎么了?
能让雪狼这般焦虑的,只有可能是南诀那边出事了!
恐慌在心头漫过。
月浅曦强行从丹田中抽调一丝灵力覆在脚下,飞出房间。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拜托,千万不要!
“嗷——”人还未抵达秀场,一声悲痛欲绝的狼嚎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