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面有很多埋在地面上的钢筋,七八根,十余根的钢筋埋在地上组成一个圈儿,桥下是无数这样的小圈儿,钢筋只被埋下半截,剩下的半截露出地面直挺挺的朝着天空,一根根钢筋就似一根根锋利的长枪,一些丧尸就这么摔在钢筋筑成的枪林上,一些被穿过身体顺着钢筋滑下,身上的钢筋将他钉死在地上,它挥舞着爪子却又动弹不得。
一些被几根钢筋穿过,分散的力道将他举在半空,乌黑的血迹顺着穿透身体的钢筋将生着铁锈的钢筋染成黑色,有的钢筋的位置太好,接二连三的有丧尸砸在上面又被穿起,有时一根钢筋居然穿起七八只丧尸,就像一窜羊肉串,当然现在是丧尸串。
桥梁下不是平地一块,还竖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横梁,有水泥浇筑的,有钢铁架接的,一些丧尸横着摔在横梁上,就像漫画里的炮灰小卒,身子就这么挂在上面,头和脚就这么悬在横梁两侧轻轻地地晃动,这是脊椎被摔断的,就这还算是幸运的,还有倒霉的一脑袋直接敲在横梁上,“噗”脑袋的上半截被惯力掀飞,半个脑袋打着转儿往天上飞去,尸体淌着脑浆往下掉去,尸体落到地上后,它的另外半只脑壳也掉落在它身边,侧着一边滚到远处。
还有的因为落下的角度不到位,下巴勾倒了横梁上,那可就难看了,那力道不是一下子就将它的脑袋挂飞,而是顺着下巴一直刮到头顶,一张丑陋的丧尸脸完全不见踪迹,只剩下半张脸,白色的骨头染着黑色的血液,下巴骨与牙齿全都不在,空洞洞的,不知上面的丧尸有多少,只看到丧尸先是放鸭子,再是下饺子,接着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到了最后下面已经形成了一座尸山,上面还不断的有丧尸往下面跳,张小强不知道这座尸山有多少丧尸堆积在里面,可他知道这次的丧尸不会比他在小镇上一把火烧掉的少。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三子带着警戒的人看着桥下,几个男人都是一个表情,惦着脚、直着身子、伸着脖子,瞪着大眼,眼球高高突起,张着大嘴,一缕口水顺着嘴角漏出来垂下老长。
老实人和他身边的小姐妹没再捆钢筋,他们蹲在地上侧着身子,扭着脖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边,老实人不由的把手指伸到嘴边,慢慢地啃着指甲,指甲上沾满了铁锈,有种让人倒牙的怪味,可他对着种怪味儿毫无察觉,红褐色的铁锈将他的大嘴染红,他只是一边啃着指甲一边看着还在继续往下跳的丧尸。
姐姐把妹妹的小脑袋搂怀里,另一只手搂着老实人的熊腰寻找着安慰与安全,妹妹被姐姐搂在怀里却偷偷的伸出脑袋看着死状各异的丧尸,看到那些死掉的丧尸,她眼睛晶晶闪亮,一条血红的小舌头不断地轻舔着自己微干的嘴唇,一只拳头握的死死的,身子在发着兴奋的轻颤,姐姐以为妹妹害怕,便将妹妹抱的更紧。
除了张小强以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默默地看着桥下的尸山,没人能从这份惊撼中挣脱出来,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那个胖胖的厨子,他是被铁锅里烧焦的糊味儿给惊醒,看着看着烧成炭块的菜肴与烧的通红的铁锅,他大声的招呼几个女人去端水来,怕火焰将锅底烧穿。
厨子五音不全的大嗓门也将其他人惊醒,王充看着远处的尸山浑身颤抖,他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道小伤口,小伤口本就不深,现在已经微微收口,渗出的血液已经发干,在伤口处凝结,他看着张小强说道:“这这这是我干的?”
张小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说什么?说自己怕疼才给了他一刀?他招集战斗小组和机枪组的人集合,丧尸从上面摔下来,死掉的很多,可活着的也不少,这些幸运尸都是摔在尸山上的,有了下面垫背的丧尸做缓冲,上面的丧尸连根毛都没掉,现在只是和其他的丧尸纠缠在一起,张小强要趁着丧尸还没有站起来先将它们解决掉。
三挺机枪架在山坡上,一箱箱子弹被串在帆布弹夹上排列的整整齐齐,所有的战斗小组的成员都在检查自己的加兰德步枪,三子站在打开的弹药箱边上,挨个给上前的战斗小组的成员发放子弹,张小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上官巧云站在他的身边,步枪端在手里,看着远处的丧尸一脸肃杀。
张小强的狙击阵地离丧尸不是很远,大概有百米左右,所有的人都看着堆积着丧尸的方向,有一些丧尸已经从尸群里挣扎出来,它们顺着血腥味儿传来的方向蹒跚而行,一只,两只,三只直到最前面的丧尸走到阵地十米远的地方,有些队员脸上已经开始发白,他们能看清丧尸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机枪手边上女人已经开始颤抖,她们害怕,那些丑陋的家伙离她们是如此之近,似乎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扑到身前要开自己的喉咙,撕掉自己的血肉,可是看到站在身后的张小强她们不敢,那个被丧尸咬死的家伙的惨景还历历在目,她们驮着子弹带的双手剧烈的颤抖,子弹也在叮当作响。
机枪手将手握住扳机,看着近在眼前的丧尸手指都开始僵硬,“开火”听到张小强的怒喝,双手一紧,重机枪沉重的枪身抖动起来,枪口喷着尺长的火焰,“突突突”地向外喷着暴雨一样的子弹,随后加兰德步枪的响声也开始在身后不停的响起。
重机枪与步枪的不同之处,除了发射速度以外就是威力的不同,步枪射在丧尸身上只有一个小眼,可重机枪射到丧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