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的调度很快,十分钟左右,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两台没有牌照的五菱面包车就停在了门口,大家纷纷上车,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司机油门一踩,车子再次飙持而出。
车上,赵革命整个人陷入沉思,伍成兵,本就是那种老实巴交,本性低调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跟李华杠上,除非是发生点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那么两人冲突的可能性,只有那天在镇政府门口一事了。
同时,电话是伍先明拿老伍的手机打给自己的,那么也就说明事前两人是待在一块的,两人都是发小,伍先明不可能第一时间想到打电话给我,他第一个想法应该是报警才对。
自古都是这么一个规则,混子永远都不可能干的过政府的,谁都不行,伍先明是官,不去调派警察处理,而是把事情告诉自己,目的可能有两种。
其一,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而之前伍先明也有跟他交谈过,李华是个刺头,说到底,再刺也刺不过政府,可能他是想要自己接手沙场,但是这种结论是不成立的。
其二,对方可能把握着伍先明的什么把柄,让他不敢彻底除掉对方,而老伍是自己手下一名悍将,动老伍肯定会让自己暴怒,怒火之后,那就是报复对方,伍先明很可能想借自己之手,除掉对方。
心中揣摩了一番,赵革命多少也有了底,但自心里却怨恨不起来伍先明,对方没有错,他只是设身处地为自己的利益做打算而已。
同样让赵革命又怨恨的是,伍先明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小也能出卖,这是赵革命不能接受的。
心中有了忖度,至于如何处理还是要看现场的情况如何,瞅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赵革命重重的喘了口气,身子缓缓靠在后靠上,边上的尧桂令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根烟来:“如果你要是混道上,下面肯定会有很多老弟。”
“尧哥,你别那我开刷了行不。”赵革命咧了咧嘴把烟叼上,瞅着车窗里倒影的自己,其实,他自己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定义,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尧桂令环视了车内的小德玛跟杜琦一眼:“正经的昂,假如我佳佳盛世邀请你,你来不来?”
“嗯……需要我的时候,再说吧。”赵革命低头沉声回了句,自己已经欠刘佳的太多,去,肯定要去的,毕竟,人家帮助了他。
“行,那我记住了昂,你要是进来,我肯定给你个大护法。”尧桂令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自己低头鼓捣起了手机,半天,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不对啊,信号怎这么弱呢?哥可是刚换的4。”
“蠢驴,你肯定被人骗了。”
赵革命斜眼瞅着尧桂令,也没在意,自己就开始拨打老伍的手机号码……
按照伍先明说的,两个小时以后,车子出现在了老伍的家门口,一行人大跨步就进去了,院子里,一个见习警员,一个sān_jí警司,以及一个便衣正蹲在地上拍照做现场勘查呢,一个个板着脸的挺不高兴,这事换谁都不高兴,大过年的,谁不想在家里多陪陪家人呢。
“现场情况如何?”尧桂令摸出了自己的和天下发了一圈后问道,几个警察也是有眼力价的人了,接过香烟道“现场没出现伤亡,两个轻伤,一个受伤较重,脑袋都被人开瓢了。”
“行,谢谢了。”尧桂令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跟着赵革命进了里屋。
屋里,伍先明直挺挺的坐在凳子上瞅着地上发呆,边上有两个人老人正忙碌着,整个堂屋都是非常的凌乱,家具凳子散倒在地,电视机也被人砸的粉碎,旁边小厨房的煤球灶边,凳子上还摆放着已经搅拌好的肉泥已经鸡蛋,灶上的平底锅里还放着几只已经包好的饺子,此时正泛着糊味。
赵革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忙忙碌碌的老俩口保持着以往的习俗包着饺子,等待着外面的儿子回来,但等来的却不是儿子,而是一群土匪,一年年底,能遭遇上这种事情,对一个等待团圆的家庭来说,是莫大的悲痛。
“人呢?”赵革命忍着怒火,斜眼看着边上的伍先明。
“回沙场了。”伍先明起身走到赵革命面前:“对不起,我来晚了。”
“骂了隔壁,老子问你老伍人呢?”赵革命脸色顿时变了,音调提高了不少,伍先明这厮的目的瞬间暴露无遗,这让赵革命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伍先明目光闪烁,低头道:“送到县里的医院去了,老伍,左手骨折,脑袋也缝了四针,肋骨也被打断了两根……伯母左臂也骨折,不过还好,没出太大的问题……”
“他的沙场在哪里?”
“出门直走,十分钟左右右拐就行了,挺显眼的。”
看着已经跨步出去的赵革命,伍先明目光闪过一丝光芒,跟着缓缓的松了口气,后背已是微微一湿,刚才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他清楚自己的分量,虽然是一个镇长,但人家根本没正眼看过自己。
“老伍,你不能怪哥哥了,哥也是没办法。”
伍先明在心里唠叨了一句,跟着起身召集外面的警察准备收工……
虽然临近过年,但是沙场明显还是加班加点的在工作,一千瓦的白炽灯下堆积着高耸的细沙,沙场一般都是白天挖沙,晚上后半夜才开工,但此时已经有两台铲车在工作了,大冬天的也挺冷,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
面包车进入沙场停在一栋得有三层楼高的房屋前,赵革命一行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