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喝的很晚,知道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才各自散场。
从医院出来,赵革命独自走在大街上,县城并不是很发达,已经黯淡下来不少,时不时还能见到路上三五成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孩子,嘻嘻闹闹的,享受青春这最后的、廉价的狂欢。
“呵呵。”
甩了甩微微晕眩的脑袋,赵革命顺着路沿坐下,饶有意味的看着这群孩子,思绪淡淡飘飞,貌似自己当年也跟他们一个架势,如今,却为了工作而四处奔波。
想起工作,赵革命不由的皱了皱眉,看着随风消散的烟雾,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当初,单纯的想要一个实体,现在却已经绑在了刘佳的战船上,不上不下,说实话,赵革命并不喜欢这种奔波与不安定的生活,他想退出,但是却又由不得他。
回到宾馆的时候,临近凌晨,尧桂令躺在床上烧烟,乌烟瘴气的。
“尧哥,你能跟我说说,你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简单洗了个脸,躺在床上的赵革命没有睡意,索性撩拨起了同样未睡的尧桂令。
尧桂令掐灭烟蒂,拉下被子盖好,一如既往的不想跟赵革命多说:“帮你映衬映衬场面。”
“也就是说你要听我的对不对?”
“……嗯。”
赵革命点头也睡下了:“给你交代点任务呗……”
“日,你特么睡觉,叫我现在办事?”听赵革命说完,尧桂令不满的埋怨了句。
“麻溜滴,不准违抗军令。”赵革命颇为舒畅的翻了个身子,睡下了,边上,尧桂令骂骂咧咧的起床开始打电话……
“对了,明天早上给我带份早餐上来……”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简单的洗漱一下,拍了拍顶着俩黑眼圈的尧桂令表示慰问,滋滋有味的吃着尧桂令准备好的早餐,心情顿好,头一回赵革命也享受到了被人伺候的滋味。
“驼子哥,去联程?行,我在那里等你……妥了。”
跟驼子约了个时间,挂了电话,赵革命哼着小曲发动车子,独自一人往联程去了。
到得联程房产的时候,驼子已经等在那里了,赵革命的办事态度确实很快,因为联程跟驼子这边有过合作,赵革命也表示不接联程的单子了,联程房产虽然不满,但还是跟驼子签了合同,收好合同,驼子把电话打给金主,意思可以送货了。
“赵老板,谢谢了昂。”
出了联程,驼子挺假的递了根烟给赵革命,赵革命笑呵呵的接过,耸肩表示没事。
“呃……我菜市场那边快开不了张了,回头介绍两个客户给我呗?”驼子“吧嗒”裹了两口香烟,侧身看向赵革命,语气虽是询问,但是多少带点肯定的意思。
赵革命点烟的火机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犹豫的点着抽了两口道:“既然驼子哥开口了,那必须的给你介绍。”
驼子也愣了一下,赵革命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要求,是不是也太低调了?因为自己这要求有点蹭鼻子上脸的意思,但驼子没再多想,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道别了:“行,回头金盛请你吃饭昂。”
“嗯。”
赵革命面无表情的看着驼子的背影,半天,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掏出了电话。
……
给联程送货的星星沙场,接到老板的电话后,一排车队拉着刚出炉的河沙浩浩荡荡往县城开过去了,一路上风平浪静的。
“来了,招呼弟兄们准备动手了。”小德玛双目火热往远处泥头车队看了眼,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跟老伍说了句,老伍点头下去了……
“哥们,撞上了?”最前面的泥头车停下,司机支出个脑袋打量着马路中间的小德玛。
“可不是,开的好好的就撞上了。”小德玛站在两台擦在一块的金杯面包车中间点了点头。
“多久啊?赶着送货呢。”
司机抱怨着指了指黑色帆布覆盖的车厢,拉开车门凑上来打量情况。
“很快,交警就来了。”小德玛龇牙回了句,搂着司机递了根烟上去:“很快!”
司机接过烟,直接愣住了,眼前,小德玛掐着把匕首顶在了他的脖颈,笑呵呵的:“只要你不动,很快的。”
随着小德玛的一挥手,一群马仔浩浩荡荡的从周围冒了出来,瞬间把泥头车给包围了,粗暴的拉开车门把司机扯了下来,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混子们,司机焉了,没人反抗,驾驶室里,一行人爬了上去,发动车子往路边上靠了靠,空出道路,拔下钥匙熄火……
联程房产二期工程的工地,大门大开,装满河沙的泥头车跟着开进,在工头的指引下挺好车子开始卸货。
“辛苦了,抽根烟。”工头热情的给司机派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抽上,抽着抽着脸上的表情就不对了。
“哥们,你确定这是河沙?”工头丢下手中的半支烟,拉着司机上去了,指着往地上倾倒的沙子:“别逗我行不,海沙?”
“去你妈的,别瞎jb扯淡。”
原本和和气气的司机脾气暴躁的一巴掌甩在了工头脸上,工头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司机跟着上来又踹了两脚:“草泥马,有沙子给你就不错了,还bb不停?”可能工头的名声不咋的,后面准备开工的几个装修工只是淡淡抽烟看戏,没有上来。
泥头车快速的卸货完毕,浩浩荡荡的又开出去消失了,半天,工头捂着往外蹭的鼻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