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回国的第一个晚上,段之晴睡得并不安稳……她似乎一直在做梦!
梦里不停地出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灯光惨淡的手术室,冰冷的器械,还有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地医生。隐约中,似乎是威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无能为力?别跟我说这些!你们这些蠢货!我要救她!救她!”
一连几天,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场景。
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以一个病人的视角,感受医生的紧张和战栗,以及威廉的咆哮。
然而这些清晰的,如同身临其境一样的画面,并不是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可以随手拈来的片段。
可是这些画面,又给了段之晴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开始惶惑,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记忆?哪些又是梦里的片段?
更糟糕的事情是,突然有一天,酒店的侍者告诉她,她的卡,没办法刷了!
结果可想而知,不仅仅是这一张卡,段之晴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统统被冻结了!
段之晴自嘲的想:早就该知道的,威廉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
虽然段之晴有先见之明,提早取出了不少的现金以防万一,但是为了维系她以后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生活,她必须要找工作了!
剑桥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照理说不会找不到工作,况且,段之晴还有三年多在跨国公司工作的经验。
然而现实却是,他们拒绝了她!!!
所有那些她面试过的公司,总会找出一些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来拒绝她的加入,有的理由甚至听起来荒谬至极!
这一次居然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是水瓶座?!去他妈的星座不合!老娘还不伺候了呢!
段之晴趴在过街天桥的护栏上,脸上的神情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沮丧。
她何尝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威廉在搞鬼。
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教会段之晴,反抗他的代价!
但是,段之晴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就会屈服的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向威廉证明,就算没有他的保护和庇荫,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很精彩!
过街天桥斜对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大厦四楼,是一个供有钱的富家子弟玩乐的俱乐部。
这里有台球厅,桌球室,ktv和夜店酒吧……娱乐的场所和设施,数不胜数。
楼层外围,是一层厚厚的镀膜玻璃。
在大厦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天桥上的往来行人,但是外面的人,却对大厦内部一无所知。
此时,大厦四层临窗的位置,坐着三个身形外貌都相当出众的男人。
靠近落地窗坐着的男人,面容冷峻,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裁剪合体,衬着他的身形修长挺拔。
男人侧着脑袋望向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才能显示出,坐在这里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尊外形完美的雕塑。
似乎发现男人的视线,固定在了窗外的某一个点,他身边长着一张娃娃脸,面容可爱的大男孩悄悄地凑了上来,眼神探究的问:“少爷,看什么呢?”
说着,大男孩就顺着男人的视线,发现了倚在天桥上,神情沮丧的段之晴。
“哇塞,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太像十年前的白以晴了直一模一样!!”大男孩猛地跳了起来。
因为吃惊,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
两人对面,一直安静的喝着咖啡的男人抬起头。凌乱发丝掩盖下,是一张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面孔。
关注媒体杂志的人都知道,他是被评为“年度最值得期待的黄金单身汉”、医学界最年轻的首席全能医师——宁彦。
宁彦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头雾水的看向停下手上动作的冷峻男人,还有像猴子一样,跳到单人沙发上的大男孩。
“杭雪松,你被踩到尾巴啦?”宁彦不客气的嘲笑。
“不是我!”大男孩摆着手,指着窗外天桥上,神情逐渐变得失落的段之晴说:“快看!快看!是白以晴!居然是白以晴吖!”
宁彦当然看到了苦着脸的段之晴,可是他听不懂杭雪松的话,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指着段之晴,说是白以晴。
虽然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晴”字。
“白以晴是谁?”宁彦挑着眉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杭雪松这才想起来,宁彦不知道白以晴,更不知道她和邵辰越之间的纠葛。
他急忙咳了两声,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说:“白以晴,是以苒姐的孪生姐姐,是少爷的……”
“杭雪松,你不觉得,自己说太多了吗?”邵辰越回过头,眼神冷冷的斜睨了杭雪松一眼。
杭雪松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立马闭上了嘴。
邵辰越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语气冰冷的说:“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他不带感情的眼神扫过杭雪松,“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