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恋恋不忘>番外 九 禽兽
的号码再熟悉不过。

胸口涌过一阵深沉的痛楚,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寒夜料峭的尽头,天光微微亮起来,弱小的光晕一折一折地镂穿了别墅铁门上的欧式花纹,投射在我的脸上。

欧阳琛见到我,只淡淡说了一句:“怎么不走了?”

我慢慢仰起头,微微笑着,语意凄凉:“你说过的,什么时候我需要钱,什么就来找你。欧阳琛,我认了。”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没有骨气,也很没脸没皮,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的尊严,和妈妈的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欧阳琛,他并没有拒绝我,甚至,也没有嘲笑我。

那晚他坐在书房里办了一晚的公,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走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这样也好,省得彼此尴尬。

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既然回来了,就得想办法,赶紧解决掉,不然留下来迟早会被他现。

到时候,他一定会更嫌恶我吧。我还没忘记他上次误以为我怀孕时的表情。

我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愚蠢,我霍然而起,在门口打了车,直冲向附近的一家妇科医院。

……

候诊休息处在楼梯旁边,楼上大概是病房,头顶的放下微微传来婴儿的哭啼,此起彼伏的,声声刺入人的耳膜。

生孩子的女人和堕胎的女人居然坐在一栋大楼里。

休息处的牌子下面是一排蓝色的塑料长椅,因为长时间无人坐落,一股子凉便顺着我的大腿猛然蹿进心窝,我一个战栗,只觉得肺腑之间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大石死死压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人生下的是喜悦,而我生下的孽。”

我又毫无征兆地想起这句话,我怀上的是孽,是孽。

可是孩子总是无辜的啊!

我抓紧手边的包,就在我几乎想要逃离的时候,护士却叫了我的名字。

低头看着自己还无征兆的小腹,我渐渐地蜷起手指。

既然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最好趁热打铁,尽快把这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孽解决掉。否则,于我于他,都是负累。

我知道这样想很自私,可这就是生活,现实不是言情小说,也不是韩剧,现实容不得我幻想。

验完血,我被护士领进手术室时。

大概因为是阴天,房间里阴森森的,在护士的帮助下,我踏上手术台,无影灯的光亮幽暗的像是深夜里的灯塔,使我忽然就有了一种坠入汪洋大海的恐惧。

“叮”的一声,针头上的套膜被拔掉,我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前些日子的某个时刻曾特意留心过一般,但此刻混沌的脑子,却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要开始麻醉了,可能会有点疼,等下您记得跟我一起数数。”

注射器的尖头扎进白皙柔软的手腕,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什么利器狠狠地扎着,疼得我眉头紧缩,下意识地微微挣扎着。然而,手术台上的金属扣子和皮带却牢牢捆住了我,我像一个落入虎口的麋鹿,再也没有脱身的可能。

耳畔依稀还能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若远若近,仿佛是从自己的身体里传出来的,我猛地闭上眼,忽然就觉得心如刀绞。

只要再过一会儿,那个栖息在我肚子里的小生命就要永远地剖离我的身体了。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如果你是孽,那么妈妈就是那个作孽的女人!

妈妈对不住你,下辈子,下辈子你再来做妈妈的孩子,妈妈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爱护你、保护你……

眼眶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来,护士用纱布静静地替我擦拭着,声音轻柔地好像小时候妈妈唱的童谣:“一……二……”

“一……二……”

我麻木地跟着念,语调却渐渐含糊、迟缓。就在忽然之间,我仿佛坠进黝黑的大海里,被无边的水浪紧紧包裹着。

我疲惫地挣扎着,想脱离这片无垠的苦海,却不知该游向哪儿去。

瑟瑟凄冷的海风中,依稀有道微弱的光亮穿云破雾地映过来,我仿佛抓住了希望的稻草,朝着那抹亮光拼命地游过去。

“三……”

耳畔又传来柔软的声音。

我仰起,最后一个灯塔的光亮倏然间熄灭了,整个世界都陷入绝望的漆黑之中。

……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

其实男人不回家多正常啊,何况这儿又不算是他的家。

不再等他,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妈妈的病,又也许是因为我那个可怜的孩子。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想找个寄托,我也一样,这么多年来,支撑我走下去的那个寄托就是易北辰。

我坐起,小心翼翼地从一本书里拿出大学时易北辰跟我的合照,反复摩挲着,仿佛只要这样,那样美好的时光,就全都能回来了。

可是,“嘭”的一声钝响,门被人用力地踹开,时光也散了。

我猛然抬头,是欧阳琛。

今晚他不是说自己去应酬,不会回来了吗?怎么又突然……

而且……他的脸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狭长而狰狞的一道血痕?就连眼角都破了皮,显露出可怕的淤血。

又是“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带上。

欧阳琛斜斜地倚在门边的墙壁上,黑瞳里散出一股被酒精浸泡的危险:“过来。”

“你喝酒了?”我抬眸,故作


状态提示:番外 九 禽兽--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