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坐起来将身子挪到一边,又装模作样地说:“孩子踢我呢。”
“是吗?”欧阳棼然来了兴趣,他松开我。俯下身子贴在我的肚皮上。
然后,他好像很高兴,将唇轻轻地印在那里,他的手探进我的睡衣里,探寻着宝宝的位置:“真想听孩子叫我一声爸爸。”
“没几个月了,”我也垂下头看着他,可是没一会儿,我又被他闹得浑身燥热,便小声提醒他,“你出来吧,很痒的。”
欧阳琛抬起头,手却并没有出来,反而慢慢向上滑动:“想我了吗?”
我没说话,身体却在颤。
欧阳璜身子上移:“我想要你。”
我躁红了脸。想起自己八个月大的肚子,慌忙伸手去推他:“不行……宝宝。”
“我轻一点。”欧阳琛没有听我的,手已解开我的纽扣,接着欺身压至。
也许是太久没做过了,今天他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变得出奇的有耐心,他搂着我,吻着我,轻轻地,缓缓地。就连那一贯冷漠的目光,也温柔得似是能把人溺死了去。
这样的温柔像是一把锤头,再一次击碎了我的心防,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咬他。我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他的身体里烙上自己的忧,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永永远远地记住我。
那一瞬间,我好像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我深深爱着的那个人,早已在这三年间沉淀在我的心底,是再也无法割除的了="con_r"。而北辰,那是一段回忆,一段感动,更是一段伤心,一段埋葬青春里的温暖时光。
如今,我最好的青春已逝,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我试过把心交给身后这个温暖的胸膛,可我捧着的一颗真心,却被他摔了个粉碎。我甚至试过怨、试过恨、试过逃,却终究禁不住他给予我的一丁点的好。
我忍住泪,扭头望着他沉毅的睡容,穷途末路的我,又该拿什么去爱,凭什么敢爱?难道要像可岚一样。爱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过两天后,周晋诺把我叫去岐山,收拾可岚的遗物,他们在可岚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份类似遗嘱的东西,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由周晋诺先生赠予我的资产,我想等分成三份,在我死后,一份赠予我父亲,一份赠予我弟弟,另外一份赠予叶轻秀。请告知叶轻秀:永远不要依靠男人。”纵池贞号。
我这才知道,原来可岚早就准备自杀了。我看着周晋诺,发现他的脸色难堪至极,唇角生出薄薄的一层青荏,从前意气风发的眼窝也深深地凹陷下去,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厚的酒气。
看他这个样子,我不由想起可岚的死,心里更难过,眼泪就唰唰地往下落着。
这时屋里传来宝宝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像是小猫的爪子,绕在人的心窝上。可岚的宝宝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因为是早产,他比一般的孩子身量要小的多,通身软软的、瘦瘦的,连哭声都弱得令人心酸。
这几天,周晋诺请了个月嫂悉心带着他,他的气色才慢慢地好了一点。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这孩子从一生下来起就特别爱哭。每次哭泣时,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水雾涔涔的,瞧着让人心疼。
我爱怜地抱起宝宝,温言软语地哄着,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哄睡了,放在屋中的小摇篮里。
我刚出来,周晋诺就叫住我,嗓音低哑:“能不能陪我喝两杯?”
我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我不能喝酒。”
周晋诺愣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一片萧瑟。最终,他垂眸,把手边的牛奶倒在杯子里,推给我:“你喝牛奶,我喝酒。”
我咬牙看着他,没有接过牛奶,也没有说话。
“你还有可岚的照片吗?”周晋诺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窗外,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映得越发黯淡,“她把家里我跟她的照片全都给烧了,你能不能给我一张,让我看看。”
原来可岚早就计划好这一切了,我难过地偏过脸,周晋诺却抬起头,几乎是仓皇地看住我:“我突然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
“我没有。”差点又流出泪,我扭过脸,说了个谎话。
既然可岚把照片都烧了,那就说明可岚不想让周晋诺再看到她。生前,可岚被这个男人折磨了一辈子,死后,她要让他后悔一辈子,我怎能不成全可岚?
“可岚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此静默了半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他,“你到底逼着她做了什么,让她非走到这一步不可?”
周晋诺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微阖着眸子,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这时,客厅的门被保姆打开了,远远地走进一个中年妇女,那女人低着头,怯怯懦懦地样子:“周先生,叶秀="con_r"。”
我回头看她,不由得蹙起眉:“张妈?”
“听说秦秀……过世了,我……”张妈害怕地抬头,瞄了周晋诺一眼,终于忍不住掩着脸痛哭起来,“我这心里不安呐,我对不起秦秀。”
周晋诺听到这话,倏地冲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
“周先生,秦秀怀孕以后,我一直也都跟着她,她根本就没有去过大使馆。你送给她的那些首饰,她也没有卖了私藏,是我偷偷拿出去。但我不是贪您的钱,我儿子在远夏上班,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