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下巴绷紧,他倒是要看看,谁会在二殿下手里截人,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居心!
林栋脚下生风,若说方才那二人是两尾泥鳅,那他就是重归大海的游鱼,如鱼得水,在人群里不断的溯流而上,紧紧尾随在那二人之后。
片刻功夫,二人已经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这条醉仙街和隔壁的芙蓉街虽然紧密相连,却要清净许多,店面不多,每家店面门口却都停了数辆奢华马车,一望就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
叶倾好奇的张望了两眼,注意力便回到了捉着自己手腕的年轻男子身上,方才事起突然,她像是身处河流中的一块礁石,被从天而降的一股洪流瞬间冲走。
混乱中,这捉住她手腕的男子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再加上隐隐的,她竟觉得这男子有一丝熟悉之感,便没有挣脱。
眼下到了这清静之地,叶倾不免立时挣脱起来,纵然她身着男装,到底还是个女子,和年轻男子牵牵扯扯,终究不妥。
那年轻男子却抢先一步,松开了她手腕,接着,从腰问抽出一方锦帕,当着她的面,细细的擦拭起了自己的手来,拇指,食指,连指甲指缝都不放过,最后,他唇角微撇,似乎还是不满意,轻哼一声,把那帕子随手一丢,右脚抬起,一脚踩住,又碾了两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叶倾本就是个暴脾气,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叶倾气的脑门发涨,这混蛋,明显是在嫌弃她!
这一刹那,叶倾脑子里嗡嗡作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他不是嫌弃自己么!
叶倾刷的一下伸出手,右手张开,嗖的一下伸出,死死的握住了男子的左手,她这些天苦练,腕力已经大有提高,那男子挣了一下,竟是挣之不开,不由恼道:“放开我!”
叶倾此时怒火上头,那里管的了那么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不给面子,斩钉截铁的应道:“不放!”
“你!”那男子明显恼怒了,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放,开,本,太,子!”
叶倾一惊,怪不得老有一丝熟悉感萦绕不去,原来又是太子这个混球,想起先前剥的那数十颗葡萄,她登时犹豫起来,太子有多睚眦必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可就此放手,又心有不甘。
僵持间,一声大笑从身旁传来,一个白衣文士热情的从旁边的酒楼门口钻出,一把捉住了她空闲的左手手臂,笑道:“子涵兄,你说下来接人,怎么接了这么久?!”
他说着,自然的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太子高昊,笑道:“这位就是你给我们的惊喜了吧?”
友善的点了点头,白衣文士不由分说,推着叶倾向着酒楼里行去,边走边道:“快来快来,上面的鉴宝会越来越热烈了,你这位鉴宝大师,可万万不能错过!”
显然,这白衣文士认错了人,叶倾待要分说,却又听他提到什么鉴宝大会,叶倾登时来了兴趣,她在深宫多年,唯一培养起来的,就是旺盛的好奇心了,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特别的感兴趣。
她一时间倒是忘了右手的太子,和那白衣文士并肩而行,右手自然的牵着高昊一起,高昊不知为何,却也并未挣扎,只落后了二人半步。
这间酒楼却也非同一般,外面看去不过尔尔,进到楼里才看出不同来,一般的酒楼,一楼多是大厅,二楼方为雅间,又或者更奢华一些的酒楼,二楼亦是大厅,三楼才为雅间。
这一间酒楼却从一楼入门开始,就全部为雅间,层层锦帘隔绝了内外,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招呼达官贵人之所,压根不对平头百姓开放。
叶倾也知道,这种地方,客人身份越是尊贵,上的楼层也就越高,心中不由好奇起来,这白衣文士,会登上几楼?
二楼转眼爬过。
经过三楼,白衣文士的脚步丝毫不停。
到了四楼,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叶倾心中一轻,暗道,在外面看这酒楼大概五层,能上到四层,这白衣文士的身份倒也不一般了。
白衣文士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一口气上了四楼,子涵兄可是累了?歇口气,咱们直接上五楼。”
叶倾心道,她倒是低估了这人。
略休息片刻,那白衣文士率先往上走去,叶倾紧随其后,爬了半层楼,刚一转弯,便听到了上面传来的阵阵喧嚣,也不知道多少人聚会于此,热闹的仿佛形成了阵阵声浪,一**的往下冲刷。
叶倾越发感兴趣,那白衣文士更是紧走几步,抢先上了楼梯,一上楼梯,便大笑道:“子涵兄回来了,哈哈哈!”
上面瞬间安静,紧接着爆发出了更多的声音:
“子涵兄可算回来了!这下这两件前朝瑰宝也该有所定论了!”
“哼,那花瓶姑且不论,我这幅疯道人的墨宝绝对是真迹!”
“子涵快快上来,让这些家伙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同时从楼梯口处骤然出现诸多身影,一个个热情的向下张望着,叶倾仰头看了一眼,也不禁加快了脚步,同时忖到,这位子涵兄倒好像真是一位鉴赏大家。
不过,论起评价诸多宝贝的眼力,叶倾也颇有自信,她曾经贵为皇后,又当了数年皇太后,什么宝贝没见过!
像是上面那人提到的疯道人的真迹,她手中就足足有三幅之多。
转眼功夫,七八阶的台阶被叶倾一跃而过,楼梯口的人让出了一条通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