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西桑城即将发生的风云剧变,东皇城反倒陷入了平静,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狂风爆雨。
压抑的气氛让都城的人心里很不好受,可纵使如此,大多数人依旧充满了期待,他们所期待的当然是一个人,宁无痕!
“昨夜一屠四,柳家全军覆没,不知后者如何走下一步棋,去对付宁无痕。”
自进入都城后,这个年满十六的少年便闹出数场大动静,逮着柳家人就开杀,手段更是霸烈至极,令人瞠目结舌。
譬如第一场,他只问了一句话,你姓柳?然后在对方还没想清宁无痕此话何意时,便被当街镇杀。
其二,手外群战十二人,以少年无敌之姿将十二人杀的一干二净,中途更是穿‘插’又杀一人,震慑住了上千观战者。
一斩十二,千人无敌,当是如此。
那一夜,东皇轰动,以至于牵扯住东皇所有人的神经。
一旦宁无痕现身,便是满城俱惊,心道,今日又要杀谁?
时下一夜,算是第三场,单刀秒杀两人,斩首两人,一场战事再度于天‘门’郡将柳家四子斩草除根。
最后在举城注视下,‘抽’刀转身,淡然离开!
似乎每一次开战,都在努力兑现半年前的那句承诺,我‘欲’屠‘门’,但凡柳姓者,杀!
三战三场一十七人,被宁无痕一路横推,尽数碾杀,成为天‘门’郡下的一缕孤魂。
一屠四后,宁疯子之名不胫而走,成为这名少年新的代名词。
“下一次,不知这宁疯子又要如何出手了,柳家遗留下这么大一个祸害也算是咎由自取。”
“也怪柳家欺人太甚,总以百年世家自傲,居然跑到三千里外的西桑‘逼’婚,还将人家姐姐当绸杀,事后更是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等草菅人命的作风正如宁无痕所言冷漠到该死。”
听闻此言,一群人心有戚戚,为宁无痕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到惋惜。
虽说宁无痕一屠四,杀人手段外人难以企及,但很多人都看到他在动手之时,神‘色’郁结,显得极为痛苦。
那种痛不是来自于杀人时的痛苦,而是对那个离世之人的思念。
看似冷酷坚强的外表下,其实也有着一颗温柔心。
“这等深仇大恨,莫说是宁无痕,纵使是我等也觉得非报不可,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是如此,我倒是越来越钦佩这小子了。”
“可他,只用了半年,就杀过来了。”
一场秋风袭骨,死寂无言。
处于议论漩涡中的宁无痕再次隐居栖霞山,与老鬼形影不离,推杯换盏。
“西桑只怕也要变天了吧!”喝酒间,宁无痕悠悠叹气道。
“此话怎讲?”
“以柳家人的脾气,我连日斩杀十七人,迟早会多心,然后遣派人马去西桑查清我的底细,他们应该动身了。”宁无痕举着酒杯,出声道。
“就怕他们不去,去了就不用回来了,去多少死多少。”老鬼翻白眼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父亲?”宁无痕疑‘惑’不解。
虽说自老鬼口中知晓了宁川的底细,但他还是有点不安。
“当然相信,因为,”老鬼‘迷’眼望天,扬手撒下一杯酒,一字一句道,“西桑有枪,世间无双!”
昔年横扫一个时代的枪王,又岂是一个世家的所谓高手动得了?
所以老鬼很自信的认为,一旦柳家有人进入西桑城,一个都活不了,去几人死几人,甚至连城‘门’都未必能进去。
“西桑有枪,举世无双。”宁无痕缓缓失神,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会如此的了得。
“天下第六,应该很强吧。”宁无痕小声嘀咕道。
“只是不知道,他的手能不能提起那柄尘封十六年的金枪,起苍黄。”老鬼就势躺下,心中谋划道,“若是成功启枪,来年北帝城为少爷铺道,肯定要先过手,届时二打一,老鬼等你!”
“三,六,九,这一战日后若打起来,不得了啊!”老鬼咧嘴一笑,心中自语道。
“你笑什么?”宁无痕见老鬼偷偷的笑,白眼道。
“没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风云十席中的一位?”许久,宁无痕借着酒意问道。
“你猜。”老鬼眯眼贱贱道。
“你真名叫什么?”
“你猜。”
“你真的能一只手打沉东皇城?”
“你猜。”
“还真是贱。”宁无痕无奈摇头,没有细细问下去。
老鬼口风如此之紧,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时机未到。
这一点,宁无痕最是清楚,所以点到为止之后,宁无痕没有说下去,只是沉默的喝酒。
一场屠杀让他转手间灭了柳家四子,照理说宁无痕应该是开心的。但看宁无痕的表情并非如此,眉角郁郁,显然是有心事。
老鬼移动了一下身子,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少爷,都开始杀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想秀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成绩,应该会很开心的。”
“呼。”宁无痕张口喝下一口烈酒,点头嗯声道。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斩草除根。”老鬼幽幽一叹,举酒相邀,便在这时,第七瑾儿踱步而来。
“行,咱瑾儿来了。”老鬼晃了晃酒坛子,笑道。
第七瑾儿拢了拢秀发,安静的蹲在宁无痕的身边,咬紧下‘唇’,‘欲’言又止。
老鬼眯眼笑了笑,嘴贱道,“行了,我一把老骨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