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味道越来越浓,道宗所处的大山开始成片凋零枯叶,一场山风扫过,道宗‘门’前枯叶累积,一脚踩上去足可没入脚‘裸’。
自黄昏落幕后,天边涌现数股火烧云,将天地渲染。
道宗的弟子在经历一天的修炼后开始休息,为数不多的弟子经过曹青衣时,神‘色’凝重,想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唯有微微点头躬身,以表礼仪。
曹青衣不管在道宗做什么,但他毕竟是道宗的正牌宗主,哪怕只是一位提着扫帚的沧桑老者。
但曹青衣‘性’格孤僻,与人少有‘交’流倒是真的,纵使这些弟子靠近,他也是独自扫着‘门’前的枯叶没有回声。
“吱!”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道宗大‘门’紧闭,‘门’外只留下曹青衣以及一扇侧‘门’。
侧‘门’是通往后院,那里堆积着道宗长年累月替换下来的杂物,平时除了曹青衣居住在那里,几乎没有人进去过。
“咳咳!”
兴许是秋意转凉,曹青衣握着拳头放置嘴边轻轻咳嗽,随即叹了一口气,怔怔的凝望脚下落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天过去了。”许久,他微微出声,而后提着扫帚缓慢的走向侧‘门’。
若不是沧海大战的爆发,很多人都不会相信这个老者竟然是身怀超高修为的临天强者。
他走过的每一脚都举步维艰,身姿飘忆尽显老迈,放眼一瞧与普通人无异。
“回去咯。”
曹青衣俯身拾起一盅早就喝完的酒坛子,椅半晌随即放在鼻尖长吸一会,嘀咕道,“再过一段时日连酒香都闻不到了。”
“呼呼呼。”
长风飞舞,夕阳一线开,渐而天垂落幕,北方有星辰闪烁。
“前辈。”
曹青衣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声呼唤,让他整个身子停顿住。
“咦?”曹青衣提着酒坛子的手指轻轻颤动,似乎在感受什么。
“前辈。”又是一声呼唤传来。
曹青衣的嘴角终于挂起一丝微笑,然后默默闭眼,像是闻着酒香般极为陶醉,旋即低声道,“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前辈,四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
脚下百层台阶,宁无痕一袭白袍轻舞,缓慢的走向曹青衣。
曹青衣提着酒坛,转身深望宁无痕,先是默默点头,随即嘴角一撇,出声道,“数月不见,皮变厚了不少啊。”
“至于别人会不会想你我是不知道,但老夫是不会想你的。”
“哈哈。”宁无痕‘摸’着鼻子轻轻一笑,然后将目光落在曹青衣手中的酒坛子上,“若是我记得没错,这酒早该喝完了吧?”
“而且我刚才可是看见某人用鼻子嗅了酒坛一遍,却没有喝,应该是没了。”宁无涸语怪怪道,“你没想我天天抱着酒坛子做什么?”
“咳咳。”曹青衣假装咳嗽两声,想要快速扔掉酒坛子以不至于自己尴尬,但伸到半空又舍不得,一时间倒是显得进退两难。
宁无痕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慢慢的将曹青衣的那只酒坛子拿过来,而后右手金光一闪,又一坛美酒出现,顿时酒香飘逸。
“嘿嘿。”宁无痕抬眼瞧了下曹青衣,旋即为曹青衣倒满一盅,双手递上。
“算你有心。”曹青衣哈哈一笑,就势坐下,并招呼宁无痕坐在他一侧。
曹青衣没有急着问宁无痕这四个月发生的事情,而是慢慢品尝一口,追问道,“你这酒叫什么名字?怎会如此醇香?”
“少年强。”
“哪里有得卖?我让天涯找了数月都找不到,真是奇怪。”
宁无痕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道,“这是我自己酿造的。”
“你还会酿酒?”曹青衣微笑,“那以后岂不是喝不到了?”
“你要喝我给你酿便是了。”宁无痕许诺道。
两人闲聊一阵,月‘色’开始洒下光辉,打在他们的身上。
许久,宁无痕出声道,“前辈,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走?”曹青衣淡淡一笑,“不用走了,留下吧。”
“可是按照道宗的规矩,我现在还没资格进宗。”宁无痕无奈的看了一眼道宗硕大的‘门’楣,回复道。
“我是道宗宗主,我说的话便是规矩。”曹青衣出声道,“随我进宗,自今日起你便是我曹青衣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宁无痕有点失神,低声道,“我、”
“走吧,臭小子,老夫还想着多活几年好好教授你一番。”曹青衣旋即又补充道,“兴许是老了,一个人有点寂寞,这几年你便陪陪我老人家。”
宁无痕没有啰嗦,点点头,随着曹青衣走进侧‘门’。
此一步进入,宁无痕正式成为天下第一名‘门’的弟子,更是道宗宗主的关‘门’弟子。
“师伯终于等回了宁无痕。”
天地宁静中,一声欣慰的言语传出,很快就没了踪迹。
宁无痕的出现,除却道宗少有的几人知晓,根本没人发现。
曹青衣将宁无痕带进道宗后,一方面准备教授他功法,期间更是将他回归得消息压住,整个南庭依旧不知道宁无痕其实就在道宗。
第三日早晨,曹青衣将宁无痕带到一处后山山脉。
山脉不大,却非常唯美。
一条百丈长的瀑布自崖顶落下,轰隆隆的发出响声,飞瀑周边古树盘根,绿意昂然。
其中白鹤飞鸣,灵‘药’芬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