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初‘春’绽放,杨柳依依,青鸟盘旋,整片天地都沉沦在泥土的芬芳中。凉凉的风吹过山岗,吹过河流,吹过尘世的爱恨情仇。
紫天罗‘迷’茫的搂着宁无痕的脖子,时不时眨动眼皮凝望宁无痕,偶尔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甚为满足,只是持续不长便再现空乏之意,缓缓下垂,似要熟睡。
是啊,红尘寻寻觅觅如此之久,终于将你等到。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紫天罗勾起一缕如‘春’光般的笑容,忽而费劲力气‘吻’向宁无痕。
明眸皓齿,柳月细眉,一‘吻’索终身。
吐舌如兰,空谷含香,幽幽吹旋,滑进宁无痕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是太古初‘迷’倒尘世万千釜的月之‘女’神,一抹仙曲走青山,流高岗,成为那一万年中最富才情的‘女’子。而他是边陲小城走出的少年郎,二十岁出西关,战八方,三十岁荣登大典奉为帝皇,成为那一万年三界唯一的主宰。
他们本就是天作之合!
“你还记得初次遇到我的画面吗?”
紫天罗被宁无痕抱在怀中,感受彼此的温度,再经由天罗‘花’的引导,让她神‘色’稍稍好转,眉宇泛起笑意。宁无痕长舒一口气,一颗提着的心落下。
紫天罗先前垂死一幕让他差点神魂无主,现在终见对方好转,心情放松。
或许是生死一线间冲开紫天罗尘封的记忆,让她忽然想起更多,那些关乎爱情,关乎曾经的过往如决堤的拦江大坝,一发不可收拾。
“别说话,我们现在就去百‘花’谷,告诉我怎么走?”宁无痕见紫天罗稍稍好转就费劲心神与之聊天,面有不忍,于是出声提醒,言语中尽是关怀,似乎怀中搂得是一块冰,一旦不小心就会融化消失。越是这样越加呵护。
“嗯。”紫天罗叮咛一声,将宁无痕搂的更紧,继而指出一条大致线路,“毕竟离开百‘花’谷很多年了,我也记不清该如何回去,好像是从这里行进。”
那一天雪中情带走紫天罗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曾经等待宁无痕的地方,这一走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而且年岁尚幼本就不善记事,只能凭借感觉去寻找。
宁无痕扫视茫茫天际,按照紫天罗指示的大致路线寻找百‘花’谷的具体位置。
“呼呼呼!”
风,时急时缓,将紫天罗的秀发吹散,发白如刚刚过去的那场绵延不绝的冬雪,飘飘‘荡’‘荡’,似水墨在画卷上游走。
唯美中带着一抹难以直视的悲凉。
宁无痕伸出右指将她的长发收拢,眉头紧蹙,有点自责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不但让你在红尘等了这么久,最后更是吃尽苦头,沦落到今日这番模样。”
“此些年在扶‘花’宫过得一定不开心吧。”
回想起数十年喂食奇毒二十六,身困一方牢笼,与囚鸟何异?
紫天罗摇摇头,只是静静的注视宁无痕,刚‘欲’出言,长眉跳动,“我似乎闻到了熟悉的‘花’香,应该是到了。”
宁无痕听得紫天罗提醒,扫视一圈,发现四方空‘荡’苍凉,唯有几座唤不出名字的荒山静立此地,碎石累计而成的小山绕着一条溪流推至远方,除此别无他物。
“你确定是这里?”宁无痕心生疑‘惑’,轻声询问道。
所谓百‘花’谷,自是百‘花’绽放如海,但这方空间如此荒凉怎么也不对称,莫说‘花’纵使一棵树也难以发现。这里更像是人为遗弃的荒山,看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作用。
再者时下初‘春’刚至,最适合鲜‘花’怒放,可此地却无半点‘花’蕊盛开的迹象。
“是这里了。”然而紫天罗的一句话阻断了宁无痕所有的判断,“天罗不会认错的。”
“你确定?”宁无函问。
紫天罗伸手指向下方唯一一条河溪解释道,“那是百‘花’溪,我记得它。”
宁无痕不做坚持,沉默点头,然后带着紫天罗降落,落至一片碎石横陈的地面上,“现在该怎么做?”
当下紫天罗的状态非常不好,毕竟喂食这么多年的奇毒,导致她的血脉都掺杂毒素。先前她咳血的时候宁无痕留心了一下,发现已经变成黑‘色’,若是再不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天罗‘花’于千钧一发之际出手为紫天罗续命,现在就看紫天罗后面的动作。只是宁无痕深有疑‘惑’,此地既然为百‘花’谷,为何不见一片鲜‘花’?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问你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吗?”紫天罗旧事重提,再度重复起先前的话题。
宁无痕摇头,表示不解。
紫天罗抿嘴轻笑,“因为我本就是一株‘花’,一株紫‘色’的天罗‘花’。”
“那一年我绽放于‘花’海,只有些微的飘渺人形并不完善。后来有一天我在群‘花’中赤脚轻舞,被你寻见,宿命牵扯下第一次相遇便是在漫山‘花’海中。”
“而后你每日都来,虽然那时的我并没有蜕变人形但能感受你的存在,于是每次你来的时候我都要轻舞数次,为的就是将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看。慢慢的,你开始为我塑造人形,言道我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花’仙子,不该偏居此地被世人所不知。”
“然后了?”宁无痕出声道。
“咯咯。”紫天罗牵着宁无痕的手走在荒凉落败的碎石道上,“然后我被你成功塑造‘成’人形,终于拥有一具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