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二娘家那位舅舅不但没读过书、经过商,还吃喝嫖赌样样占尽,坑蒙拐骗无所不通,如此人物都能接下苏府生意,我这小少爷还有什么不能的?”苏殷玩味地笑了笑。
赵慧敏神色大变,“休要胡说!”
苏殷就是一乐,翩然起身,“我的婚事就不劳二娘操心,我也劝您成天想点正事,虽然妇道人家能想的不过是府内那点道道,但也别次次挖坑次次自己往里跳不是?”语罢,苏殷就执礼告辞。
她跟赵慧敏不是没交过锋,也不是没撕破过脸,这妇人竟然还想算计到她头上,倒也有趣。
只是这苏府,还真不能让他们姐弟再这样折腾下去了。
苏殷关门离去,赵慧敏气得在房中摔盆子砸碗。
几日后,兰浴坊内。
红烛软榻,火盆飘香,轻纱帐幔纷扬之下,苏殷正躺在软榻上,一旁侍女小心地为其捏腿。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便有侍女为她披上软被,“少爷,冬日易倦乏,先歇息一会吧?”
就在这时,房门轻响,随后一名管事推门而入,弓着腰道,“少爷,您嘱咐的事儿都办好了。”
苏殷抬眼,“办得利索?”
“办的利索!”那管事的微微一笑,“赵利现下在赌坊输了全部家当,小的也安排了打手到苏府登门要账,按着少爷吩咐,动静闹得不小。”
苏殷点了点头,如此一来,那赵慧敏就是想护着弟弟也是没有脸的了。
“还有一事要与少爷汇报。”管事弓腰说道。
管事的压低声音,“半月后便是当今圣上寿辰,辽国、西陵、燕北使臣皆来贺寿,听说都是从咱们青州府取道入关。今日我见衙令大人在咱们兰浴坊内宴客,都是脸生之人,时间推算,八成就是此事。”
苏殷挑了挑眉,青北城隶属青州府直辖,也是这塞北边境入关重地,位于元国西北角方位,出了城便是四国中央地带,俗称的四不管。
而元国位于不规则田字的右下角方位,东临大海,南临荒漠,都是天然屏障,唯有西方、北方分别临近西陵和辽国。
从西北边境取道入关也是正常。
只是说到辽国,苏殷就想起了一个人来。
不过这次是派使臣贺寿,而那人却已经登了皇位,不可能前来才是。
“衙令大人可有特地吩咐过什么?”苏殷问道。
“衙令大人只吩咐小的好生招待。”管事哈腰回应。
苏殷沉吟了一下,“你去说东家得知衙令大人今日在此宴客,特地吩咐赠上两壶好酒。就把我前儿个自己酿的梅子酒拿过去。”
管事的赶忙下去照办。
夜间的兰浴坊比白日里可热闹得多,各大妓坊名妓走秀,t台上灯光璀璨,名妓们穿着裸露。
台下客人们穿着宽大舒适的浴袍,喝着小酒看着表演,还可自费点上两名秀得好的妓女上前伺候,也是颇有面子的事。
而楼下,热汤池中亦是男人们的天堂,女子穿着清凉的薄纱走来走去捏脚伺候,在这冬日里显然是道极为亮眼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