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夜,风呼呼只拍着木门,陈旧的老木门散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红色灯笼高高悬挂,微弱的光洒在人们脸上颇有些渗人。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九卿被人按在了蒲团之上,抬起头来,面前便是那一排排灵位,送她的两人逃也似的飞快离开了屋中。
九卿缓缓站起身来,打量着这祖祠,灵牌之前供奉着香蜡和贡品,风呼呼的刮着,那破旧的木窗有些漏风,一丝冷意传来。
倒真是有些冷,也不算得害怕,反正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怎会忌惮这些只是灵位的牌子,夜色越发深沉,只有灵堂中两盏微弱的光静静燃烧。
她在角落中靠着烛火坐下,脑中却是思考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那么一连串毫不相干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看似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事情,在今日看来,一切都串成了一条线,可是这线头在哪里?
夙夜桀目的是夙千隐不假,可是原本对夙千隐的恨意却慢慢的变成了疑惑,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对一个想要杀害他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助。.
自己在水中之时,是他救了自己,还替自己烘干了衣衫,他为何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身上的香味虽然仍旧存在,可是这世间死而复生之事谁会相信?
而且前世他便是置自己于死地的凶手,若是发现自己没死,他也定然不会一次次出手相救吧,在水中之中,她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唤谁的名字。
阿九!
这个的称呼她并不陌生,曾经才认识他之时,有次他重伤昏迷不醒,口口声声唤的便是这个名字,她曾经问过他,阿九是谁,他只答了一句故人而已。
今时今地他再次这么唤她,难道他认识白九卿,但是在几年前,白九卿不过十一岁左右,不过是个孩子,他那充满情意的声音又怎么可能是对一个孩子而言。
若不是白九卿,那么他心中的人到底是谁?自己同他相处的这两年多来,她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可以说他对自己是很好的,但是她却总觉得他的心中始终是藏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存在,过去是这样,现在仍旧是,想到这里,心中蓦然有些疼痛不已。
正当思绪纷飞的时候,灵敏的她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个时辰所有人已经都睡下了,难道是绿衣和秋禾?可是门外有看守,她们根本不可能进来的。
刚想出声让她们回去睡觉,耳边便传来了声音,“大少爷!”惨了,九卿一想到上次那人准备对自己不轨,心中顿时一紧。
自己一直在想别人,却忽略掉了眼前这人,他现在才是自己头号敌人,
“你们两人下去吧,我担心妹妹一人会害怕,特来看看她,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白雨辰的声音传来。
那守卫的两人早就又累又困,守在这样的地方,晚上还冷风阵阵,谁不觉得渗人,一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只是口气仍旧扭捏,“可是我们是奉了老爷之命看守秀,若是被老爷发现了,岂不是要治我们疏于职守之罪。”
“无妨,这里有我看着,妹妹做错了事该罚的还是要罚,这里有几两银子,你们哥两儿拿去喝酒吧。”他的声音很是平静,脸上的表情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
两人接了银子便喜笑颜开的离开,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声,九卿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这才是真的惨了。
此刻的她,犹如是困兽一般,后面已经没有了出路,上次能够成功逃脱不过是因为白雨辰那时掉以轻心,自己才练了短短时日的武功,对上他一点胜算都没有的,不过眼下情况已经是如此,她也只得见招拆招。
那一刻呼吸也减淡了不少,她放缓了呼吸,若换做以前,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皱上半分,只是如今所有的条件都指向了不利。
门咯吱一声开了,白雨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坐在蒲团之上的白九卿笑道:“妹妹这个时辰不应该在罚跪,这坐着是否有些违背爹的命令?”
“若是觉得不妥,你现在可以去爹房中告诉他。”九卿脸色微变,在他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冷冷回道,似无意间离灵牌近了一些,想着这里是祠堂,这么多列祖列宗在看着,谅他也不敢乱来。
白雨辰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将门闭合,这才缓缓道:“妹妹从鬼门关走上这一遭,竟是连性子都变了不少,从前的你,连看我一眼都是不敢,现在到底是翅膀长硬了么?”
“比起以前被你们任意欺侮来说我,倒是变了那么一小点,不过不管是人还是任何其他东西,每日都在发生着变化。”她也毫不留情的将每句话都顶了回去,心在他关门的那个瞬间紧了紧。
“可是我的妹妹,若你仍旧是以前的样子又怎会引起我的注意,不过现在这样性子的你我倒是有些兴趣欺侮一番,”他的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九卿只觉得背脊发凉,毛毛的,他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只蜘蛛,布置了自己的网,自己则是被他缚在网中央的那个猎物,他每吐出妹妹两个字,便觉得恶心异常。
“这夜已经深了,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话,现在看完了,一切也都合了你们一家人的心意,现在可以离开了。”
“啧啧,我还以为妹妹变聪明了不少,想不到还是如此天真,我特意将你引诱至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