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夜,附近再没有可以停留的驿站,所有人只得宿在了荒郊野外,夜晚偶有几只鸟雀飞过,九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夙千隐的身子先前有些热意,但是此刻却是一片冰凉。
眼眸中觉得有些有些蹊跷,指尖探到他的脉搏之上,脉搏平静异常,他的脸上除了有些苍白之外也不像是中毒的迹象,林子夜只说他的身体是过度透支再加上染了风寒,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但是休息了这么多日,也服用了药物,风寒会治好,疲惫会解除。
为何他的身体还这么奇怪?九卿隐隐觉得此事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以她这皮毛医术又如何能够探知他身体的秘密,现下所有人都在浅浅的休息,若是她一下车只怕又会惊动所有人,想必这些天这些人都十分劳累了,自己准备撩开车帘的手指又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从暗格中再取出了一床毯子搭在被褥上,夙千隐的身子仍旧冰凉,九卿顿了顿,手指轻轻扯开了他的寝衣,脱去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层衣物,钻到了他的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一人身子冰冷似冰,一人身子炙热如火,一冷一寒慢慢交织在了一起,九卿双手仅仅抱在了他的身侧,想要将自己的火热传递给他。
夙千隐只觉得胸前有一处温暖,更加靠近了那处温暖,九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那本在睡梦之中的人悄然转醒。
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眼前被一道金色光芒所照,他睁大了双眼,发现九卿的额上竟然出现了一片凤羽的标志,脸上表情大乱,心中顿时复杂万千。
她身上所散发出一道浅浅的光芒也正笼罩着自己,自己是因为她才醒来的吧,口中轻轻低喃了一声:“阿九……”这一刻无人看到黑暗之中他的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只能拥着那道圣洁无比的身子,看着光芒逐渐散去,女子还在睡梦之中没有醒来,他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她脸颊的轮廓。
黑夜之中,两人皆是未着寸缕,没有什么时候他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心是这么的相近,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女子终于又回来了。
拥着女子,想着那时发生的事,九卿在不知觉间又和楼云青发生了牵扯,此次竟然连那百里长歌都牵扯进来了,一想到那个蓝衣锦袍的男人,他的眼中就迸发出了剧烈的恨意。
是毫不加掩饰的恨意,从前的记忆再次在脑海之中浮现,脑中只有一片刺目的血色……百里长歌,这笔账,朕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怀中的女子被他身上的恨意所惊的打了个寒颤,他顿时收敛起了自己的心思,安抚似的在女子的背脊上亲昵的拍了拍,九卿果然没有再动。
唇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从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这一次定然能够好好睡一觉。
多日的阴晴天气终于被阳光所驱散,九卿在一片暖意中醒来,马车之中,两人睡在一起,如胶似漆,就连长发都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是谁的头发。
九卿从迷蒙中醒来,想起昨夜他的身体冰冷一片,下意识的就朝着他身上摸去,幸好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常,小声的松了口气,这时候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充满寒意的眸子。
同昨日一般,那道带着寒意的眸子之中没有一丝感情,九卿想到昨日林子夜离开之时说的那句话,夙千隐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气,那时他是看到了自己和其他男人同床共枕才会如此,不管是不是自己当时已经晕了过去,换做自己估计也会伤心欲绝吧。
“千隐,你听我解释。”她还在他怀中,伸出的手指带出了不少冷风,身子一颤,突然才想起两人皆是没有穿任何衣衫,****相对。
虽然两人早就做过更加亲密的事,但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是自己趁着他睡着了,然后扒掉了他的衣衫,面色一红,看来她的解释又要多一项了。
“那个,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夜,我和他没有什么,昨夜,我和你也没有什么,我,我……”一时情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看着夙千隐一言不发,薄唇紧抿着,自己仍旧也搞不清楚他的想法,该不会他以为自己真的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背着他爬上了其它男人的床,现在又趁着他睡着了和他……
九卿摇摇头,夙千隐出现的时候自己还披着云青的衣衫,他一定是误会了,她的千隐绝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的。“千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背叛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那时候少绝将我掳走,还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决定离开,本是为了求证一些事情,
我不相信你真的是他口中说的那样,只将我当做替代品,我不甘,所以才会去天山找师父问个清楚,只是路上遇到了些小麻烦,幸好云青大哥相救,那时候我险些丧命,一点都不能动弹,是他救了我,我十分感激。
也仅仅只有感激罢了,那一夜在玉峰镇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在那里,当时不知道怎么晕了过去,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大约是在梦境中将他当做了你,他只是睡在了我的身侧,我们并没有做任何不轨的事情。
对了,昨晚是你身体冰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自己身体是暖的,仅仅想要给你取暖而已,我可没有干其它事……”九卿整理好了思绪,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部都交代给了他。
只是夙千隐一会儿听她叫少绝,一会儿云青大哥,额间的紧皱更深,九卿看到他没有任何表态,只当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