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窝在他怀中,夙千隐紧紧抱着她的身子,眼眸中一片幽森,“此次朕得到的消息乃是有人秘密送来,他甚至还提出了白相会在何时说同流月的人接头,此事事关重大,朕不得不防,但是送信这人又是何种心思?”
听到他如此说,九卿心中也甚觉得不妙,“若是真的为你所用,又岂会遮遮掩掩,我看这有可能是他的诱兵之计,事实上并没有这回事,就是刻意设下了陷阱让你往里面跳。. ”
“阿九,朕又何尝不知道是这样,不过假如真的有此事呢?此行即便是知道里面是个陷阱,朕也一定会往里面跳,流月不得不防,若白相与他真的有染,那就大为不妙了。”夙千隐的眉间紧皱加深。
“千隐,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朕最怀疑的人便是夙夜桀,毕竟他一直伺机而动,如今朕连着收回了十五万兵权,只怕是他开始慌乱了,据朕所知,这些年的积累,他的手中起码有二十万,虽然现在是不足和朕抗衡,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以他那狡诈的性子必然会另谋出路。
仅此他一人也就罢了,朕还有个担心,此事是流月自导自演,当然冷雾不一定就没有动机,所以没有证据以前,朕还不能断定究竟是何人所为。”
九卿轻轻的抚去他眉间的褶皱,“别担心,不管是谁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你可不许自乱了阵脚,兴许那人想要看的便是如此,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阿九,若是有一天朕会除了白家,你可会……”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九卿已经断然回答:“不会,我只是借用了白九卿的身体而已,他们白家人从来没有对我,或者说白九卿好过,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有半点心疼,更何况……”
九卿的眼眸略深,“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白雨辰曾经居然对你做出那种事,朕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拥着她身子的人加重了力道,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当真以为他忘了么?实则不然,他对白雨辰的恨意已经到了骨髓深处。
安静的窝在他怀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有什么风雨他都会给自己挡去,或许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九卿嘴角微微扬起:“咱们何时出宫?”
“明日,此次就以你思家为由,朕特地陪你回家探亲。”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又将我推向了众人的眼睛之中,同千隐你最初的目的相违背了?”
夙千隐叹息了一口气,“阿九,你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事,朕还能将你藏得住么?现在几乎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而且那两人也已经见过你,只怕早就心生怀疑,现在朕唯有实行第二个计划。”
“什么计划?”
他凑近了她的耳畔,小声低语道,九卿眼中光芒闪动,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若经历了这么事情她还看不清他对自己的情意,那么便真是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了。
“千隐,你说为何你猜了这么多的人,偏偏没有猜少绝呢?”九卿嘴角带笑,看到自己一提起姬少绝,夙千隐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一瞬间又皱起了。
“少绝,你倒是叫的亲切。”想到那时姬少绝将九卿掳走,还想要带回苍暝的事夙千隐就一脸不愉快,而且当初若不是他不好端端的呆在苍暝非要跑到天玄来求什么亲,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千隐,我只是觉得少绝其实是个好人,其实他并不是像其他人传说中的那样残暴,或许他只是不会爱人罢了。”想到姬少绝炽热又变态的爱,她心中有些叹息,“他帮了我良多。”
看着九卿的神色,夙千隐眉间才缓缓舒展开,“朕知道他是个好人,在这天下的几个帝王之中,关于他的传言是最为残暴的,所有人都将他说成了一个嗜血的帝王,可谁会知道,实际上他是我们这几人中最为真性情的人,他直来直往,对这天下也没有什么兴趣,或许如今他唯一的兴趣也只有你了,他对你如此好,朕就怕有一天你会……”
“胡说,要是会我早就和他回苍暝,还巴巴的跟你回天玄作什么?千隐,你同我多讲讲他吧,我只当他是朋友而已。”
“他可以算得上是我们这几个帝王当中继承的最为顺利的人,一来苍暝没有那么多皇子,二来他做事手法毒辣,其实也算不得毒辣,他只是对什么都不上心罢了,坐上这个王位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一直被欺负的母后当太后而已,他的想法很纯粹,谁对他不好就杀,对他好就留,他杀光了所有对他不好的人,然后就当上皇上了。”
九卿未免觉得头上有些黑线,夙千隐说的这么简单,只怕当时的场面也是极为血腥残暴的吧,想着那一身红衣犹如血池出来的男人,定然是将苍暝搅了个天翻地覆。
不过那样一个男人,即便是曾经对自己做了那般残忍的事情也终究是恨不起来啊,九卿看着蔚蓝的天空,轻轻的趴在了夙千隐身上,此生她只想要拥有这个男人就好。
远在苍暝皇宫的那一抹血衣,此刻正坐在大堆奏折文书后面,那一堆堆全是上书弹劾他不顾众人意愿就跑去天玄求亲的折子,不过幸好天玄没有同意,大家也都放心了,但是还是要写个折子来提醒一下他,以后不能如此轻狂了。
“该死的老东西,本皇今日非把你们全都斩首了不可。”姬少绝怒发冲冠。
一旁的黑鹰看到他如此,嘴角隐隐有些笑容,就算全天下的人以为他们的主子是暴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