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宫中暂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待白静流走后,秋禾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看着九卿的脸上,方才她说的话,没有哪一句不是在伤害着九卿。
感受到时不时从秋禾那里传来的视线,九卿放下茶杯,“你有话要说?”
“娘娘,奴婢只是想要劝劝你,千万不要听白妃娘娘的,皇上才不会……”秋禾虽然那时并没有在白府,但是这些日子她觉得皇上对九卿是好到了极致,他那么喜欢她,绝不会如此伤害她,只不过这些话听上去真的让人很刺痛,秋禾担心九卿。
“不会什么?和她做那种事么?会不会本宫心中自然有数。”九卿淡然起身,再次转身进了书房,这一进去便是直到日落西山才出来。
无人知道她的想法,也无人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待到天黑之时,夙千隐这一次连翠微宫的院子都没有进入便被人拦了下来。
秋禾胆战心惊的拦在夙千隐面前,“皇上,娘娘吩咐过了,皇上不得踏入这个院子,否则……”
“否则什么?”夙千隐咬牙切齿道,他从暗卫那里得知今日白静流曾经来过的消息,而且还说了如此难听的话,本在处理完政事以后就匆匆赶来同她解释,现在人家不要说不见面,就连院子都不让你进了。
“否则皇上就再也见不到娘娘了,娘娘是这么说的。”秋禾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夙千隐此刻的神色,那眼中一片冰冷,身子一片发寒,皇上会不会一生气就宰了她?
然而夙千隐只是咬了咬牙,最后眼眸逐渐黯淡了下去,“阿九她果然是生气了。”
“皇上,奴婢不妨多嘴,现在的娘娘谁都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但是皇上只要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所在,并且诚恳的同娘娘道歉的话娘娘是一定会原谅皇上的,夫妻哪有隔夜仇,奴婢觉得娘娘现在如此,不像是在赌气,只是在惩罚皇上你。”秋禾壮起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朕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惩罚朕,可是……”脑中蓦然又想到了那时她首先问的是自己错在了哪里,是才那个答案以后她才关了门,所以说那个答案定然不是她想要的,那么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夙千隐眉头微微皱起,就连国家大事他都从来没有如此忧愁过。
“皇上何不找到症结所在,对症下药?”浣月也在一旁提醒道。
夙千隐看了两人一眼,“朕知道该如何做了。”突然间他转身离去,那一夜白九卿曾说,以后要见她就要按照宫中的规矩,先翻了她的牌子,用凤鸾春恩车去接她,她分明知道自己一直在故意隐藏她的身份,而今她故意提出这样的消息,可不正是在为难自己,她在故意为难自己,所以她并不是在意自己纳了白静流,那么她气的是……
秋禾同浣月看着夙千隐离开的身影,“浣月姑姑,你说皇上真的知道错在哪儿了么?”
“许是知道的吧,这些事情你我又怎么说的清楚。”浣月叹了口气,她也越来越看不懂九卿究竟在想什么了。
可是当夙千隐这一次离去之后,再没有来过翠微宫,而且宫中更是传来了白妃获宠的消息,皇上待白妃是如何如何的好,秋禾也渐渐坐不住了。
难道那晚自己说错了什么?皇上难道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九卿原谅他么,怎么他反倒是对其她女人越发上心了?九卿反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从那****回来起便不曾再踏出过翠微宫,整日大多时日不是在书房度过,就是在院中小憩,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安逸,她仿佛再次被人所遗忘,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再不会因为她的大力扯动就会流血。
九卿从来不曾提起过关于夙千隐的任何事、任何消息,反倒是秋禾从每日的期盼到后面的焦躁到如今动不动就在九卿身旁嘀咕夙千隐这个没良心的,娘娘为他挡了一剑,他倒好,整日围着其她女人转。
每到这个时候九卿只是笑而不语,那笑容之中是所有人看不懂的深沉,秋禾试着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无奈九卿守口如瓶,愣是让她急得抓耳挠腮。
“娘娘,我说你怎么不急啊,皇上那个没良心的,你不过挡了他一夜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咱们翠微宫,他若是真的喜欢你就应该天天来,一直到娘娘原谅他为止,哼,才一天就没有耐心了。”秋禾又在九卿耳畔嘀嘀咕咕。
“秋禾,这话你在本宫耳畔念了几千遍了,你没有说累,本宫听得都有些累了。”九卿无奈的摇摇头。
“娘娘,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奴婢这是在为你担心,你倒是好,现在还这么不慌不忙的,他日皇上真的不喜欢你了,看你怎么办。”秋禾有些赌气道。
“秋禾,胡说什么呢,这些话也是你能随便说的?”浣月敲听到她这句话。
“无碍,天色不早了,你们回房歇着吧,本宫乏了。”九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夜幕降临,这些日子她越发嗜睡起来。
“是,娘娘,你早些歇着吧。”秋禾和浣月便准备退下,这时却有一人进了院中。
“娘娘,敬事房的小张子来了。”门外传来侍卫的消息。
“让他进来吧。”九卿无视秋禾和浣月的眼光,脸色平静道,似乎这一切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敬事房三个字便已经让人明了,又是在这样的时辰。
虽说以前皇上都是黑夜中悄然来了翠微宫,但是没有经过敬事房这一层,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记载在卷宗之上,所以其她宫中的娘娘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