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极好,明月的清辉洒下,在那链接着水面的木板之上,四周飘满了白色的轻纱,这种纱质有些像是哥舒九竹楼之中的白纱。
借着月色,纱帘犹如披上了一层银光,波光粼粼的水面同木板交相辉映,在那长长的地毯卧着一个男人,不过只是一眼,九卿就已经呆愣。
此人的脸,像及了夙千隐,九卿倒退几步,若不是夙千隐向来只穿黑色,从来不曾穿过白色,她几乎要以为躺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夙千隐了。
她走近几步,这人一袭白衫落地,胸前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他的面容虽然酷似夙千隐,可是面容的神情同他截然相反,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邪气四溢。
他的身上有楼云青的温润淡雅,喝酒时又有百里长歌的潇洒fēng_liú,还有那慵懒恣意的态度又像及了姬少绝,这人将温润,张扬,邪魅同时集于一体,更加神奇的是还长了一张同夙千隐有七分相似的脸。
起初远远的她见了他的轮廓,她以为他是夙千隐,但是这么一细细看来他并不是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两人的气质迥然不同,饶是如此,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男人的脸上更透露着一抹邪气,同自己才认识姬少绝的感觉一般,她站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他,他的嘴角弯弯勾起:“你果然没变,当年第一次见我便是这样开口,如今五年已过,你仍旧如此。”
他的声音极为好听,就好像是一壶醉人的酒散发着浓浓的芬芳,且还带着一丝香浓诱人的诱惑。
“你知道我是谁?”九卿站在那里,如今她的身上没有香味,顶着的也是白九卿的脸,她定定的看着他,这人当真只是一个头牌这么简单?
他不过就见了自己一眼,说出的话却好似故人一般,他并未移动身形,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将壶中的酒再次饮下,酒液顺着他优美的脖颈一点点滑落,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看着九卿,眼眸中有些婉然,“就算样貌变了,灵魂是不会变的,你就是你。”
九卿哑然,“你早知道我会来?”
“泠芷因你而开花,所以我便知道你回来了,特意备下了你最爱的桃花酿,原本以为你会早点来,等到子时你才来,哥舒,你来晚了,桃花酿只剩了一口。”他扬唇朝着她笑笑,九卿一时之间很难适应一张和夙千隐这么相似的脸却是邪气横生。
“我……失忆了。”九卿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眸,原本见过了栖霞的男人,大多都是带着些柔弱之意,想到他出身是烟雨楼,就算是长的再英俊,生在栖霞这样的地方,想来也定然是孱弱的。
不曾想,他同自己的想法却大相径庭,他身上就好似萦绕着一层薄雾,她看不真切,那人对她的态度也很是模糊,虽然姬少绝曾经说过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九卿即便是不记得那些发生的事情,但她很明白自己的性子。
她喜欢的人是夙千隐,那么不管和这人再怎么亲密,她当他定然只是好友,她是个专一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夙千隐做了这么多事,如今同他相见,这人的态度让她觉得狐疑,两人以前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么?
他的双眸好像早就看近了她的心底深处,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的伪装,九卿移开了视线,他却定定的看着她,“我知,不然方才你不会问我是谁,哥舒,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谁。”
两人的距离本就在三尺开外,九卿朝前移动,站在了他的面前,看见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便微微弯了弯身子,按理来说,她现在的姿势多少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但是男人的气息不变,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姿势而变得低矮了些。
酒壶中的酒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九卿想她前世定然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这酒当真对她的口味,才不过闻到味道就引得她心神一乱,在竹林中她没有喝到好酒,早就勾起了她的酒虫。
她不由得舔了舔唇,方才这人似乎说这酒是为自己备下的?那么这么说来他这里定然有不少好酒了,九卿还在臆想纷纷之时,手指被一人拽住,她的身子猛然被拉下,男人的力道十分大,九卿几乎是还没有挣扎的力气就被男人拉了下来。
身子被摔入软软的地毯上面,并不疼痛,只是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九卿本就孱弱的身子一阵天旋地转,待到片刻后她终于回过神来,发现男人的身子就在自己身旁,他以手衬着头,侧身躺在自己身旁,身形潇洒。
“现在这样就好多了。”男人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畔,还夹杂着美酒的香浓,有些醉人。
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有些不妥,准备爬起来,男人一手拉住了她,“哥舒,你何时变得这么弱了?”他的手不偏不倚敲把在她的脉搏之上。
她的身子的确不容乐观,不过她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她今日前来找他,难道不是为了让他放出风声而来,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模样?
“嗯,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今日前来,我便是为了一事而来,你我应该算得上朋友一场吧,如今我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可愿?”九卿终于将话题绕回了正道上面来。
微风拂过,白色幔帐四处飞舞,耳畔还可听见水流的声音,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突然一个转身覆在了九卿的身体之上,九卿的身子被他牢牢的束缚住。
耳畔只听到他的一句轻喃:“谁说你我只是朋友关系?”他火热的呼吸喷薄在九卿的耳畔,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