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这个瞬间本来还有不少人沉浸在方才九卿和浅鹤的曲子之中,哪里又会知道突如其来发生的场景。i.
刚好在对面的人看到九卿落在了男人的怀中,眼见着唇就要落下,薄纱就在这一瞬遮住了大家要继续观看的情景。
两人的唇越发接近,就在这时,一支筷子突然破空而来,穿透薄纱,直接射到了男人和九卿的中间。
这时两人的距离本来就只有一指,筷子从两人唇中擦过,若是继续,必定会伤到唇和脸颊,浅鹤停下了继续的动作。
九卿也是心有余悸,拒现在她还不知道这支筷子是谁射来的,但无疑是帮了她大忙,借着这个时间,她飞快从浅鹤怀中逃离,连发火都忘记了,直接掀开了薄纱走了出去。
“陛下,本主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九卿直接告退,若是知道这个盛宴他会来,自己是如何也不会来的。
女皇好像并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脸色仍旧是先前一般的表情,“本皇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琴声,原本还想多听一曲,不过既然阁主身子不适,本皇也就不强求了,改日咱们有空再聚。”
“多谢女皇。”九卿施施然行了一礼,义无反顾的离开,没有看场中任何一人,只是走到自己方才的座位上时,她提了还没有喝完的酒壶,扬长而去。
额……众人咂舌,有哪个身体不舒服人还要喝酒的?更何况不久前她便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九卿觉得若是这一切都是浑水的话,她一开始就不该来趟。
出了殿门,外面已经月明星稀,九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继而再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将方才的闷气一扫而空。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这么累,心中升起了无力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其它什么,而是浅鹤的毫无头绪,楼云青的誓死不放手,以及夙千隐连看她一眼都不再愿意,两人就仿佛是路人一般。
拒这一切都是她选择的,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过,这种难过比起骨子深处的痛楚还要深刻许多。
“阁主,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风雪见到她的背影有些酿跄,想要搀扶着她离开,九卿摆脱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我想去转转,你们回去吧。”九卿推开了她,直接朝着前面而去,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那片莲池,在一个幽径处发现了一辆木舟,木众在了大片的荷叶之下,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但是船身是用上好的黄香沉木打造,拒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却保存完整。
花落跳到船身上,伸出手将九卿拉了上来,风雪便在岸边守候,她能够感觉得到现在九卿的心情是极为低落的,或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小船在月光之中任意徜徉,拨开了那大片的白色莲花,在月光下,所有的白莲都披上了一层似梦似幻的轻纱。
船儿轻轻在水中摇曳时不时惊起河中的鱼群,使得鱼儿浮出水面欢快的跳动着,月光之下,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一脸抑郁之色,这种情绪只能从她紧紧抿着的薄唇之中看出。
先前有过短暂的微醺,如今冷风一吹便就清醒无比,扬起手中的酒罐大口畅饮,原本觉得十分醇香的美酒,如今喝入喉中却是一片苦涩。
当小船停留在莲池的最中心之时,花落停止了船桨,他就坐在了船尾,一言不发,感受着九卿身上传来的那种孤寂。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感觉到九卿身上的这抹苍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九卿并不能像以前那样融入到她的世界中去。
她是白九卿,也是媱姬,更是五年前声名显赫的哥舒九,她的脑中有几人的记忆重合,她背负着三人的苦痛,没有人知道她现在要做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原本以为她会在夙千隐的羽翼之下平静的过完这一辈子,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她既然能够做出那样的决定,便会料到今日这样的场景。
只是让人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她虽然心狠,但是夙千隐比她更心狠,可以做到对她视而不见,就好像真的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她或许曾经想到过这样的场景,但绝不会想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在乎着那人,九卿的浑身都落了一身苍凉。
“阁主,事已至此,你已经走了这条路,再没有回头路了……”想了想,花落还是走到了她的身旁,“若是你真的不快,像以前那样和我打一架如何?”
“如今我都没有武功,怎么和你打,还是你想要单方面被我打?”九卿抬起头来看着他。
“只要你能高兴起来,就算是打我又有何不可?”花落似乎都做好了被她打的准备。“你打我吧。”
九卿叹息了一口气:“花落,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可以让我一人静一静可好?”
“好。”花落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帮助她的,便轻点足尖离开了莲池,回到了莲池之畔。
夜色一片沉寂,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小虫轻鸣,为这夜色增添了几抹色彩,冷风吹拂,莲叶随着风声起舞,她的发丝和衣衫在风中肆意翻飞,她独自一人,蜷缩着身子,莲叶遮挡了她娇小的身影,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了船上,感受着小船跟着水流轻轻的摆动。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这里是她曾经最喜欢来的地方,那日到了这处便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以往每次遇到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