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到过女皇如此神色,更多的时候都看到她是雍容,亲切,威严,哪里有过如此胆寒,惶恐,脸上布满了紧张和害怕的神情。
她华贵的女皇服饰早已经狼狈不堪,身体多处被冰棺的碎片划伤,身子涓涓流着鲜血,头上复杂的发髻大多已经散乱,就连脸上的妆容都不再精致,她瑟缩着往后退去,直到身子被抵到了冰冷的壁上,她再无路可退。
女皇求救似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其他人,在场之中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对哥舒九倾心之人,又怎么可能帮她,或许还巴不得她死的更快一些。
哥舒九定定的站在了她面前,手中长枪已经凝结成型,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夺目的笑容,轻轻吐出几字:“皇姨,好久不见!”
几个字分明是带着笑意说的,偏偏却让人遍体生寒,她不再是过去那天山之巅的媱姬,也不再是白府之中的白九卿,她是哥舒九,天下之间,独一无二的哥舒九!
即便是不用开口,她的周围都会散发着一层说不出的威严,这是帝王之气,她吸收了龙鳞和凤凰血,相当于将两股神力尽数吸纳融于自身。
天下何人再是她的对手?女皇在她面前渺小的如同是一只蚂蚁,怪不得女皇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死她,这样的女人足矣让天下的女子嫉妒。
女皇如今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是不能,只得弱弱的开口:“九,九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饶了我。”不再自称是本皇,而是恭敬的称她为九殿下,局势了然。
哥舒九嘴角的笑容越发加大,手中长枪扬起,女皇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抖着,哥舒九看着她脸上的那抹怯意,这张同母皇相似的脸颊,顿时悲从心来。
手中长枪高高扬起,突然她猛烈的朝着女皇身体刺下,在场之中没有一人阻拦,女皇,死有余辜。
大家都还记得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女皇是如何对待九卿的,相反还觉得她这么一枪下去有些太便宜了女皇,竟然让她死的这么轻松。
女皇的瞳孔在这一刻蓦然变大,这下自己绝对没有命了,脑中还来不及回想从前发生的事,耳旁传来了寒冰破裂声,那长枪竟是擦过她的脸颊径直扎到了寒冰之中,她,没有死!
心脏在这一刻好似都要停歇了一般,众人也是有些呆愣的看着她们二人,哥舒九为何不杀她?
哥舒九看到女皇惊恐的面容,嘴角笑容收起:“皇姨,这是本殿最后一次唤你,你以为你的那些把戏本殿当真不知道?从本殿诞生那一日起,你绞尽脑汁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本殿有太多次机会可以杀你,可是……你是母皇唯一的姐妹,母皇不止一次告诉本殿,要好好待你,不管你做错了什么都要原谅你,我们是亲人。”
女皇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那个死去了五年的女人,她竟然……哥舒九扫了一眼她的表情,继续道:“你做的那些事,母皇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最痛心的是你竟然为了权力杀害了我父皇,让母皇从此一蹶不振,当即我就要为父皇报仇,是母皇拦着我,说以前你曾经救过她一命,你是她的亲人。
她绝对不会想到就因为她的姑息,让你胃口越来越大,手段越发狠毒,最后不仅要害我,连母皇也要害,哥舒霄,你好狠的心肠!!!
你暗害我多次,我可以忍,装作不知晓,你杀害父皇,我可以忍,装作不清楚,你伤害母皇,我也可以忍,因为母皇对你一次次的原谅,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洗心革面,可是你竟然杀了她,哥舒霄,方才这一枪,就是算是我最后饶你一次,我哥舒九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你我不共戴天,今生今生,永生永世,至死方休!”
女皇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两位黑衣女子便将她扶起,见哥舒九当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连忙簇拥着女皇离去。
“你们,先出去。”哥舒九背过众人,没有人看到此刻她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众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如今的他们,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着她?
见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夙千隐扶着姬少绝缓缓走了出去,没有问任何原因,他信她,她这么说,便一定有她的道理,夙千隐一离开,楼云青和百里长歌对视一眼,也一同离开。
原本热闹的洞中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哥舒九一人,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眼中光芒闪烁,她立于方才长枪的位置,长枪稳稳的扎进了寒冰之中,
哥舒九最后打量了山洞一眼,手指轻轻握上长枪,没有看见她是否有多么用力,但是长枪四周的冰开始出现了裂痕,裂痕像是草原之上的星星之火,不过片刻痕迹,便蔓延到了整个冰冷的壁上。
已经退出洞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哥舒九要做什么,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洞口,等待着那女子的出现,然而没有等到女子的出现,他们却看见了山洞的壁上突然多了一些裂痕,这些裂痕是由内到外出现的。
一抹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是要毁了山洞!”
“阁主还没有出来!”花落也有些急切道,准备施展轻功进去。
之前的白虎也在洞口嗷嗷的叫着,夙千隐淡淡收回视线,“不必,她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众人见他都没有动作,知道他是最了解哥舒九的人,既然他都不曾出手,那么便是没有必要了。
话音刚刚落下,耳畔已经传来了山洞垮塌的声音,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