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太太这么一搅合,白相自然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他顿了顿才开口道:“你堂堂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来,这般有伤风化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全盛京的都看我的笑话?你还说你没有错?”
老太太这次倒是没有回头,而是扭头看着九卿等着她的回答。
九卿先是微微一愣,她分明是被人暗杀了扔在乱坟岗的,又怎么与人私奔了?难道她是被情夫所害?
若为求色,之前她衣衫褴褛之时无意中看见了手臂上的守宫砂,说明她保留着完璧之身。
若是为求财,她手上明晃晃带着两只玉镯,这显然也是不成立的,没有人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九卿已经在心中将事情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虽不知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敢肯定,这具身体定然没有私奔,她脸上维持着镇定,略一敛眉,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敢问爹你说这话,可有何证据?”
座上的一圈人无不坐着看好戏,这一般寻常私奔的女子哪个跑了还有脸回来的?这回来不是灰头土脸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要证据,可笑。几位姨太太嘴角都露出了轻蔑之意,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证据,你还敢说证据。”白相怒气冲冲将一封信函直接扔到了她的脚边。
九卿看完信,这信中不过嘴角微微勾起。“这便是你所说的证据?爹你为官数十载,难道连这点是非都分不明,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仅凭一封书信就断定我与人私奔,岂不是太可笑了?”
“大胆!你居然敢如此对你爹说话了,这分明是你的笔迹,你自己都说自己与心爱的人离开,这一无媒人,二无聘礼,三无爹娘同意,你这不是私奔是什么?现在还敢口出不逊,实在可恶。”夫人又将刚刚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九卿身上。
老太太眉头微皱,但是仍旧没有开口。。
听完她的话,九卿更是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大夫人这么说的话,那么九卿敢说,不管是在场之人何人的笔迹,我定然模仿的一模一样,若我用大夫人你的笔迹写出来,那么是不是我也可以说你要同人私奔了?这捉贼还要见赃,说我私奔,那我的情夫呢?”
她说的笃定,丝毫没有给人一定点置喙的余地。夫人却是被她气得抚着胸口,手指指着她不停的颤抖,口中只是喃喃:“大胆,你,你竟然说我……”
九卿的反击让所有人哑口无言,的确他们只任凭了一封书信便断定了她与人私奔,反正她不过是相府中的一个庶女而已,早些年死了娘,现在在府中也没有什么地位,
即使知道她逃走了,白相只觉得是家门耻辱,根本没有要去寻她的意思,反而是她又突然回来,心中怒气更甚,她说的有理,再加上有老夫人坐镇,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出来反驳。
正在静默之间,一人倒是开了口:“既然妹妹说的如此厉害,那么便由我写字,由你临摹,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妹妹你敢么?”那黄衫女子挑衅说道,
九卿抬眼看去,这女人就是之前看到自己之时惶恐的女人,她现在的表情同之前大相径庭,眼神中隐隐带着些要让自己好看的意味。
这人便是白家大秀,白玉婷,九卿远远都能够感受到来自她的恶意,她嘴角微动:“有何不敢?”
白相唤人拿来文房四宝,九卿一脸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姐姐在那勾勾画画。
本是一家人,不信自己的话反而要用如此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她心中越发冷意,“写好了么?”
“自然,妹妹既然说能够模仿别人的笔迹,那么便试一试吧,”
九卿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笑容,随意看了一下白纸上的笔迹,呵,不过就是略显英气的字体,这世间还没有她不会的笔风,她蘸了墨便挥笔写下,没有一丝迟疑。
其他人则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她,她从小在府中地位就不高,其她女子都有专门的先生教导,而她不过被娘亲教了一些而已,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会写出好的字体来,而大秀的书法一向是被人恭维的。
搁下笔,她将两张纸拿起,所有人瞠目结舌,不管是大泄是字体,简直是一模一样,她拿着纸在其他几人面前走了一圈。
“妹妹倒真是深藏不露。”耳边传来男子低哑的嗓音,她回眸一看,男人的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嘴角带着些戏谑,九卿可以看透很多人的想法,但惟独看不懂他,他的神情不像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说是兄妹之情就更不是了。
九卿收回视线,看着座上的白相,挑眉问道:“爹还有什么话说?”
白相气愤之极偏偏还真的没有其他证据了,“好,且不先说你是否是真的私奔,这几天你到哪去了?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就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我去了哪……这还得问问姐姐你了,那日我记得最后是和你在一起的,怎么我一醒来就在乱坟岗了?”白九卿直觉自己和她脱不了关系,便以此试探。
果然她反应更为激动,“你,你胡说,谁和你在一起的,什么乱坟岗,我看莫不是你做梦糊涂了吧。”
“那我便不知道了,反正我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便是在乱坟岗了,若不是被四王爷所救,只怕早就丧命于此,不过我失踪了相府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寻找,爹你还给我扣上私奔的罪名,还当真是人情冷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