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岚轩,梨花开得正好,庭院之中铺天盖地而来的皆是漫天梨花,风一吹,犹如置身花海之中。
这种梨花长在淮河以南,北方并不多见,可是这满庭院的栽种须得要费多少心力,倒真是疼爱的紧,九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有人意欲阻拦,却碍于她的身份,只得让她进去。
房间之中,一位白衣女子虽是冷清之色,但是看着这房间,哪一处不是按照自己所提的要求来,两年前的那一天,时常萦绕在她脑海之中。
她做梦都在想着他的怀抱,她等了了两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她果真如同想象中一般体贴,穿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最好。
原本在未入宫之前她听说他才刚封了以为贵妃,还为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自己虽然比起贵妃要低上一筹,但是自从自己进宫以后,他便再没有去过那人的宫中。
他倒是时常来自己的宫中,有时下下棋,有时同她谈经论义,幸好她从小便喜欢读书,所以许多观点和他倒也不谋而合。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倒不是外面盛传的那般喜怒无常,每次一想到他,一向高傲的她心中也仿佛开出了花儿来。
她梦境之中的良人就是他这个模样的,她想,也只有家世显赫,为人冷高傲洁的自己才配的上他,她知道,他是厌恶宫中的那些女子,所以她不屑与那些人为伍,她想,她只要有他就够了。
“娘娘,清妃娘娘在门外等候。”正在想象之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想。
清妃,哦,就是那个白九卿,虽然她是白府中的人,以前倒也有所耳闻,不过是个不讨人喜欢,生性唯唯诺诺的女子罢了,只不过却破了他的棋局,从而引得两王求亲,最后被他收入宫中。
冷君如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能够走到今日,兴许只是当初破了那一局死棋吧,她早就想要见识这位传说中三日盛宠却又很快失宠的清妃娘娘了。
“备茶。”
“是,娘娘。”
门缓缓敞开,九卿缓步走了进来,看着负手而立在窗边的女子,一袭白衣飘渺,待她转过脸来,神色孤高,倒是少有的冷美人,听说她不仅文韬武略精通,就连琴棋书画也略有涉及,此等妙人,自该是被人放在手心中疼宠的。
她在打量她的同时,冷君如也在打量九卿,她曾经远远的看过一次,那个女人穿着一袭红衣,红色耀眼的如同当年那位陪在他身侧的女子。
再看她的面容之时,心中猛地一惊,刹那间她以为九卿是前皇后,但是仔细一看,她不是她,只不过两人有几分相似而已,她今日只是穿着一袭素衣,褪去了鲜红之色,她整个人不显寡淡,反而有几分清淡脱俗的味道。
原本以为她仍旧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景府秀,误打误撞的进了皇宫,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她分明知道九卿是为何而来,她的眼眸之中一片沉着,没有一丝暴躁或者其它神情。
感受到她的眼眸在自己身上扫过,九卿表情淡淡,脸色之中略带几分倨傲之色,她看着她,对方似乎也没有向她行礼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清妃到此有何贵干。”
那语气,那神态,就仿佛对方是不速之客,她并不欢迎一般,若是换做许秋兰等人面对对方如此轻蔑的态度,估计早就发疯了。
九卿一派沉着,毕竟是皇后出身,身形气度又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所能比拟的,她神情淡然,并未计较她不曾行礼之事,缓缓道:“本宫来的匆忙,未曾提前招呼,是本宫的失礼,本宫今日到访,乃是想要向冷妃你求证一件。”
“哦,娘娘请讲。”她一派轻蔑之色。
“本宫贴身侍婢秋禾今日在内务府被你家侍婢所打,本宫特来要个说法。”九卿冷冷道。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翠心,你亲口告诉冷妃娘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冷君如唤出了身后的一位丫头。
“是,娘娘,今日翠心本去内务府给娘娘领取月俸,敲看到一匹绸子好看,谁知这个姐姐二话不说就给奴婢抢了,奴婢当时便想着娘娘近日不是喜欢红色,所以觉得这缎子做成成衣穿在娘娘身上,一定会很好看,奴婢本想和这个姐姐商量一番,谁知这姐姐不仅不放手,还将奴婢推到了一旁,奴婢额头被桌角所刮,她看见奴婢受伤了还不放过奴婢,又过来抢,在争抢之中,不小心将脸刮到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娘娘,她在说谎,分明是她来抢的缎子,又打了奴婢,现在还冤枉奴婢,娘娘,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秋禾一脸愤怒和惶恐。
她自然是相信秋禾的,只是可惜了那时并没有人证,“翠心是吧,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如此甚好,可是本宫却是记得内务府向来分工明确,尤其是给各宫娘娘准备的东西皆是按照等级来严格划分,而且布匹和月银都是定额定量,哪位娘娘准备的是什么,既然你们都说是自己宫里的红布,咱们去内务府一查便知,那匹红布究竟属于谁。”九卿不紧不慢的说道,要知道她可在宫中生活了两年,规矩都瞒不了她。
果然她这么一说,那位叫翠心的丫头脸色已经开始了慌乱,“奴婢好像是记错了,不过,不过奴婢确实是被人推到桌角的,娘娘若不信的话可以看奴婢额头这里还有些红肿。”她忙又找了个借口。
“是么,那么请问本宫的丫头是背对着你推的,还是面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