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女人眼露狡黠的模样,赵礼不禁有些苦笑;他又怎会不知她心底深处的那点小打算,不过,只要她愿意,他就算是被她当成了挡箭牌竖在面前又如何?只要她肯多相信自己一点,只要她觉得这么做会安心,他又何必纠结与这一点,破坏两人之间难得维系下来的平和?!
赵礼轻笑着伸手抚摸陈叶青柔软的发顶,小的时候听后宫的老嬷嬷们说,头发柔软的人性格也会很软和,可他的这位皇后自从冷宫中出来之后,就跟软和南辕北辙;虽说她现在的性格比较得他的心,可是,他终究还是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在他面前微微一笑就会脸红的女子。
“知道你很聪明,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为何做的这般蠢笨。”赵礼说着,就更加眷恋的轻轻蹭了蹭陈叶青软滑细白的脸颊;幽深的眼睛深处,有数不清的宠溺如黑夜之中的星河,美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
陈叶青拉上赵礼的手,对上他漂亮的眼镜笑的甜美而动情:“臣妾偶尔就是要笨拙一点,这样皇上才会将臣妾彻底记挂在心里。”
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只有不安分的女人才能引起他们的关注;赵礼就算是再聪明,可终究还是逃不出他是个男人的本质,作为曾经的纯爷们,在利用男性弱点这点笑夫上,陈叶青可是做的得心应手极了。
赵礼对陈叶青的这种说法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就着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地一捏,只觉得手间的柔荑腻滑的直触他的心尖,连说话的声音都软和的一塌糊涂:“你呀!朕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说完,赵礼就抱紧那笑的诡诈的女人;从什么时候那只听话的小雀鸟变成了灵动的悬狸?居然让他这般着迷不忘。
赵礼又在芙蓉宫里小坐了片刻,这才领着小贝子离开;毕竟他前有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不在宫中,前朝的事恐怕早就堆积如山等着他处理。
赵礼前脚刚走,后脚碧莹就一脸喜色的走进来,在来到陈叶青面前后就跪在地上冲着他狠狠地磕了几个头,一双水雾雾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欢喜的泪光:“娘娘,奴婢可算是盼着您回来了。”
陈叶青并不着急让碧莹起来,只是轻轻一笑间看向一旁梳妆台上的铜镜,透过镜子打量着碧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奴婢不苦,只要娘娘回来,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心甘情愿。”说着,碧莹眼眶中的泪就滴出来,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要人心疼。
但今日的陈叶青却有些奇怪,要说以前他但凡看见碧莹眼眶一红,不管是什么天大的事儿都会被他丢在一边,立刻就会抱着他的小碧莹小声的哄,那副将身边大宫女已经宠上天的架势,可是让芙蓉宫里的不少奴才都眼红不已;可今天,碧莹都已经哭成这样了,陈叶青都不为所动,甚至整个人都有些冷冰冰的。
碧莹毕竟是跟随在陈叶青身边不少时间,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主子的异样;在小心翼翼打量着皇后娘娘的同时,在心底深处,忻娘的内心也深深地揪了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外面的冷风不知在什时候已经停了,渐渐变的有些温度的阳光照在屋顶最后一片还未融化的雪迹上,悄悄地,似乎传来水滴声!
冬天终于快过完了,春天不用等太久便会到来。
陈叶青一眼深邃的透过精致华美的镂空窗户看向窗外,他似乎能闻见积雪融化的味道,那是一种夹杂着泥土腥味儿的清爽味道,让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忘却这里是楼阁相叠的深宫。
“碧莹,你是自小就跟在本宫身边的,对吧!”陈叶青微微眯着眼睛依然执着的看着窗外,清爽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懒懒的味道,像是随口说出,又像是犹豫了很久才讲出来的话。
碧莹规矩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有些不安的捏搓着手底下的裙角:“奴婢自幼就跟在主子身边,如果不是主子收留,奴婢恐怕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听了这话,陈叶青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不,是本宫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本宫恐怕早就死在司马府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府邸;当年在司马府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把本宫当成真正的大秀来看,吃不饱穿不暖,病了也无大夫和多余的丫鬟照看;多少次的生死徘徊,是碧莹尽忠职守的守护在本宫的身边;在本宫最孤独无依,活的命如草芥的时候,只有你,一直以来都只有你。”
陈叶青似乎是回忆到了真正司马媚的记忆,眼角有些微微发胀,眼眶更有些无法控制的发红;当年的司马媚过得如何但看司马婉母女俩对她的态度就能知道;在司马府的时候,司马婉母女当道,她几乎步步艰难,那些身份地位的奴才们也是攀高踩低的主儿,有些心怀鬼胎、暗地使坏的奴才更是为了有意巴结司马婉,故意欺负手无缚鸡之力又性格软弱的司马婉;那段时间,简直堪比地狱;可就是那样地狱般的生活,碧莹一直陪伴在司马婉的身边,真正做到了不离不弃;就这一点,他陈叶青就对这个丫头另眼相看。
俗话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她碧莹就是司马婉身边的雪中送炭者,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无怨无悔、任劳任怨,简直要人钦佩。
可是,如此忠心的忻娘,为什么?……
一直以来,关于这一点陈叶青怎么也想不通。
陈叶青深吸一口气,交叠放于腿上的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