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她一定要得到那个男人,就算是与虎谋皮,她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关雎宫的方向,萧意就像是重新得到了力量一样,在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后,刚准备着往储秀宫的方向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快速的脚步移动声;萧意刚准备带着虎妹避一避时,便听见一声尖锐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前面可是萧姑娘?”
萧意脚步一顿,听着声音绝对是个太监,难道是萧太后察觉到什么,叫人来拦她了?
萧意正全身戒备的回忆着刚才在太源宫所做的一切,再次肯定自己并没有当着萧太后泄露出半点不该有的情绪时,一个竹青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跟着就看见御前行走的大总管贝公公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她面前。
贝公公?难道是……
萧意的眼睛瞬间就被点亮了,甚至连莹白的脸颊上都因为心中的那个臆想而腾出淡淡的粉红。
“萧意见过贝公公。”
小贝子粗喘着气,在确定眼前的女子正是皇上要寻的人时,心底深处连连赞叹;不愧是天下之主啊,皇上怎么就知道让他不必去储秀宫宣旨,直接在太源宫回储秀宫最近的路上堵人就行了?
小贝子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却没说出什么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几番眼前的妙龄少女后,笑眯眯的说道:“萧姑娘客气,不知萧姑娘现在可有时间?能随咱家走一趟吗?”
萧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甚至连双腿都有些颤抖:“不知公公要萧意去何处?”
小贝子一抖手上的拂尘,摆出一副骄傲的姿态:“自然是去关雎宫,见皇上。”
在这一刻,萧意终于狠狠地大喘了一口气。
天哪!她是要去见他了吗?她——她终于能见到他了吗?!
*
关雎宫内,窗门紧闭,就连隔光的纱帘都是拉紧的。
萧意痴痴地看着那个坐在龙案后面的黑色玄衣男子,她知道,那个人就是皇上,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爱慕之人。
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过第一次遇见喜爱之人的情景,是在景色宜人的御花园里?还是在雕龙画栋的回廊之上?亦或者是他翻了自己的牌子,让宫侍将她抬进他的寝殿?
不管她曾经设想过多少次他们初遇时的可能,但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虽然心里警惕皇上对她的宣召,但是此刻萧意早已顾不得一切,她的双眼,她的所有感情都被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吸引,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都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赵礼是第一次见到萧意,正如小贝子对他形容的那样,这个女子是美丽的,是充满诱惑的,甚至是有些特别的;想到这里,赵礼哂笑了一下,如果萧意不够特别,怎么可能会被萧太后看重?又怎么可能会让媚儿那般忌惮她?
想到这里,赵礼脸上的笑容更胜,他清楚地看见萧意因为他的笑容而露出了近乎看呆的表情,甚至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看见了对自己的痴迷;萧意会这样,完全就在赵礼的意料之中,从小到大,他身边不乏这样的女人,执着于他的容貌,崇拜与他的地位,折服于他的手段。
虽然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萧意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赵礼对她的轻蔑,这份察觉让她心口一惊,瞬间就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断:“臣女萧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礼清冷的眼神因为萧意的动作微微亮了一下,好看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暗叹:果真是个聪明的。
“萧氏,知道朕为何会召你来吗?”赵礼并不着急叫萧意起身,清冷寡淡的眼神淡漠的落在萧意跪在地上的身影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抓住了腰间的一枚荷包,跟那一身气势十足的黑色玄衣比起来,这枚荷包要显得普通很多,甚至还有些丑,荷包的缎面上绣着两条像泥鳅一样的东西,看上去甭提有多别扭;但是伺候在赵礼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枚荷包可是皇上的珍爱之物,只因此物乃是皇后所绣所赠。
萧意跪在地上,自然是看不见赵礼的动作的,她也不敢再随意抬着头盯着那坐在龙椅之上的人,手心都紧张出汗来,但好在声音还算平缓:“臣女不知!”
赵礼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不知?萧氏,你可知罪!”
萧意在这声轻缓的质问中惊愕的抬起头,当秋水般的眼瞳在看见赵礼一脸的冷漠和冰冷时,她终于幡然醒悟,脸上也露出了苦痛之色;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终究是没有逃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可她心底的那份挣扎和痛苦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那份痛楚和惊愕就又被一股盲目的崇拜之情彻底代替;真不愧是她爱上的男人,悄无声息中就看透了她的一切,他是了解她的,他是不是在私底下还悄悄地想过她?
想到这里,萧意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甚至连刚才有些苍白的脸颊都变的粉嫩娇红,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赵礼看着一脸通红,双眼迷离的萧意痴痴地望着自己,本来就稍稍鹏的眉心此刻更是死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