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离这几天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外加神经质,她总是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盯着,甚至在她半夜熟睡的时候,都感觉有人似乎站在她身边,沉默不语的盯着她看;可是,当她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黑黢黢空荡荡的房屋,在放心的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深处,隐约间似乎还渗出一股失落感。
而就是这股失落感,让她倍感疑惑挣扎。
“杜离、杜离!”
“啊?哦!师傅!”杜离从一阵神游天外间被恩师的喊声叫回来,在对上师傅不满的眼神,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慌忙捣着手里的药杵,直到鼻息间全部都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传来为止。
徐思眉心紧缩的看着自己的小爱徒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走上前关心训诫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前天让你拿养神丸给秦大人送去,你最后送去了什么?乌鸡白凤养血丸!秦大人是个男的,年纪都那么大了,你拿女人的药给他是做什么?调经养血吗?9好秦大人脾气还算不错,没跟你斤斤计较;昨天要你将药库中的何首乌全部补齐,最后你又干了什么?你把天麻草当成了何首乌放进药库里,害的太医院的同仁昨天集体蹲在药库给你收拾烂摊子,折腾到天黑这才回家;大家都辛苦一点这倒没什么,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徐思痛心疾首道:“杜离啊,我们是大夫,是太医呀!不管是宫中的贵人还是外面的朝臣王侯将相,他们的性命都捏在我们的手里,你知不知道当大夫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心细,你这样失魂落魄的到处惹麻烦,谁还敢将自己的小命交到你手里?你当大夫是为了救人不是杀人,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跟要杀人有什么区别?以前为师看好你,就是觉得你这孩子有慧根,又是个心细如发的,可是你最近的表现让为师很失望你知道吗?”
面对师傅痛心疾首的训骂,杜离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师傅说的没错,他最近总是闯祸,甚至还总是犯一些特别让人无奈可笑的笑话;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师傅一直小心的盯着她,恐怕她真有可能会害死一两条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从来连鸡都不敢杀的杜离吓得一身冷汗,惨白着脸色看向师傅,声音小小的:“师傅,徒儿觉得自己生病了。”
徐思正在教训自己的爱徒,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在徐思恨不得将杜离的脑袋撬开,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的时候,忽然听见杜离说了这么一句话,当下便愣住了,然后,又是麻利的伸出手搭在杜离的脉经上。
看着师傅这样疼爱自己,杜离更是愧疚到不行,乖乖地汇报着自己的‘病情’:“师傅,徒儿最近总是疑神疑鬼,总是觉得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跟着徒儿,徒儿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心绪不宁外加忧心忡忡,这才失了理智,总是犯错。”
说完,杜离就又是愧疚的低下头,轻轻地嘟着粉红色的小嘴唇,十分可怜兮兮的模样。
徐思毕竟是太医院里的泰山,在一边摸着胡须一边为杜离搭了几下脉经之后,就敏锐地察觉出来:“嗯y据脉象上来看,是有些神经衰弱了;杜离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压力?”
“没有没有!徒儿能跟着师傅在太医院里给人好好看病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压力呀。”杜离忙摆着手说着,可是,就在她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脑海深处忽然闪现出夏凤轻落寞萧索的背影,刹那间,杜离脸白如纸。
徐思被自家徒儿这难看的脸色也吓了一跳,忙扶住爱徒似乎站也站不住的身影,心疼着说道:“还在逞强,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今天你就别在太医院当值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为师等会儿再给你开几幅养神补脑的腰,让药童煎好了给你送去,记着一定要喝。”
耳边传来徐思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可是杜离连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在夏凤轻的身影毫无预兆性的出现的那一刻,杜离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她的病因:一切皆因夏凤轻。
瞧着小徒儿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徐思这颗心也开始跟着七上八下的揪起来;他还是很喜欢很心疼自己的小爱徒的,杜离虽然平常不爱说话,甚至还是个木讷胆小的性格;但是徐思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个学医的良才,不管多难的医书在他手里,不出半天就能被他参详渗透,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像这样的天才级人物,徐思多年行医以来都从未遇见,而今好不容易让他碰见了这样一个宝贝,能不让他由心喜欢吗?
所以,看着小徒儿这越来越差劲的脸色,徐思心里有多着急不用想也知道:“杜离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师傅的这句话杜离总算是听清楚了,就看那双原本呆呆滞滞的眼神,此刻像是带了点希冀般的的望向徐思:“师傅。”
“恩!为师在!你说。”徐思对这个小徒儿的疼爱也算是十分纵容的了。
杜离吞咽着口水,半晌后,终于用自己略显干哑的嗓音说着:“如果一个男人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又拒绝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会想不开吗?”
徐思被杜离这男人男子的绕的有些发晕,可是,在杜离殷切的眼神下,大致像是明白了什么。
现在,不光杜离的脸色发白,就是连徐思的脸色都跟着白起来:“杜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