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昭昭?哈哈……”花豹子像是听见了什么古怪的言论,顿时大笑出声:“姑娘,看你的出身必然是不错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像你这样的人哪里知道人间疾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怎么可能会落草为寇,邪不胜正?小姑娘的天真真是要我大开眼见,现如今这个世道早就邪气胜正了。”
季佛儿一仰脖子,回嘴道:“既然你将你们说的如此无辜,那为什么还要做出欺负他人之举?你们这么做跟那些曾经欺负你们的人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二当家,不要跟这小娘们说这些,咱们出来打秋风可是为了咱们寨子里上百号人的吃食着想;这小丫头自己撞上门来,何不直接掳了去当压寨夫人;瞧瞧这摸样,当真是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漂亮的让弟兄们都眼馋呐。”
一个生的颇为尖嘴猴腮的男子一面抱着一个被他打昏的女子往肩上扛,一面冲着花豹子出恶点子。
锦红听到这话,忙冲上前将季佛儿拦在身后,展开手臂宛若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不准你们欺负我家小姐,你们若是敢靠前,我就不放过谁。”
“呦!小娘子是准备怎样不放过诸位哥哥呀?哈哈——”
听着耳边的粗野大笑声,季佛儿攥紧拳头拧着眉心看向四周的匪贼们,又看花豹子只是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宽刀任由自己的手下调戏锦红,一时气不从一处来,涨红了脸颊就怒斥道。
“你们无耻!明明是有手有脚的男子汉,却是干着欺辱妇女、打家劫舍的勾当,简直就不配为男儿。”
被季佛儿怒斥,瞬间就让在场的匪贼们各个心气不顺,尤其是躺在地上渐渐缓解疼痛的那个小喽啰,突然睁开那双因为刺痛而赤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季佛儿:“小妞儿,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季佛儿捂着心口,悄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周围对着她冷冷嗤笑的匪贼们;虽说她早就做好了面对这帮无赖的准备,可当她光是瞧着他们那邪气阴狠的笑容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凉气,呼吸稍稍紊乱。
“你们在干什么?老子还没说什么话你们也敢造次?”花豹子瞧着对季佛儿露出凶狠目光的手下冷冷说道。
听到花豹子的喝止声,匪贼们立刻收敛了许多,但其中还是有几人对着季佛儿虎视眈眈:“二当家,这小丫头片子胆敢侮辱人,没错,小的们的确是在干打家劫舍的活儿,可如果不是被这世道给逼成这样,谁愿意落草为寇?谁又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窝在山上?”
花豹子听着手下的言辞,瞧着愤愤不平的弟兄们,又瞧了瞧明明吓得要死但依然在强撑的季佛儿,一抹淡淡的笑痕出现在嘴角:“诸位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干这种活儿的人;所以就算是别人说什么说的也是事实,我们自然也不会矢口否认;更重要的一点是……”花豹子含笑看向季佛儿:“既然姑娘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自然是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兄弟们,把这大殿中的所有女眷抢上山,至于这里的男丁……一个不留!”
此话一出,顿时让本就人人自危害怕的诸人再次陷入无尽的恐慌和绝望之中。
刹那间,大殿中哭喊声和挣扎呼救声刺耳的传来,甚至还有几个人妄图靠近季佛儿,却是被锦红拼死拦住。
季佛儿瞧着此刻混乱的状况,又看着那说话的花豹子对着自己露出邪气的笑容,就知道如果这帮妇孺若是落到这帮匪贼的手中,定然会是生不如死;而且此刻在大殿中的男子们怕是真的会无一幸免。
想到这里,季佛儿咬紧牙关,猛地就朝着一个往自己身上扑来的壮汉身上撞去,许是没想到一个孱弱的女子会敢像自己撞过来,大汉反倒是被季佛儿撞的趔趄了好几步,甚至连腰上别的跨刀也被撞到在地上。
季佛儿眼疾手快,一把就捡起地上的跨刀,刀锋出鞘,寒光噌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季佛儿就将跨刀搁在自己细白的脖子上,瞬间,脖颈上细嫩的肌肤就被划伤一道纤细的口子,鲜艳的鲜血滚滚落下。
“小姐,不要啊!你这是在做什么?”锦红想要扑救上来已经来不及。
正在掠夺妇孺的小喽啰们也被季佛儿的动作惊了一跳,见过哭喊着叫救命的女子,却是没见过如此烈性的女子。
季雨此刻也与碧珠紧抱在一起,同样诧异的看向季佛儿的背影,尤其是在看见她勃颈处刺眼的鲜红时,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豹子抿紧嘴唇,睁大了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季佛儿,一双手随着那潺潺的鲜血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季佛儿咬紧牙,看着花豹子:“我自知落得今天这般地步已经是无路可退,与其被你们掳上山受尽屈辱,还不如死在这里还能落得一个干净。”
此话一出,如惊雷般瞬间提醒了在场的每一个女眷;她们不是怕死,而是被眼前的状况吓着了,此刻被季佛儿的一席话提醒,各个都明白过来;再不哭喊着叫救命,更不会再破口大骂,而是一个个紧咬着舌尖,大有一副你敢再掳我,我就咬舌自尽的架势。
小喽啰们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秋风打的如此艰难,眼看着好事将成,却是在关键时刻跳出这样一个活阎王,一下就让这帮只知道哭叫的女子来了血性,大有拼个鱼死网破之象。
花豹子自然也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