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也被陡然间盛怒的姑妈吓了一大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要劝说姑妈,劝说不要再执着过去,该是放下的时候了;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句劝说会引来姑妈如此大的愤怒,看来在姑妈的内心深处,早就将皇上恨得咬牙切齿,欲将除之而后快了。
萧太后看着那个低着头眼底泛泪的女子,盛怒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扭曲,那是典型气急了的模样:“是赵礼害死了哀家的儿子,是他让先帝悲痛过度郁结而死;哀家一夜之间没了儿子和丈夫,你让哀家如何不恨他,如果不跟他争抢?什么叫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后之位,天下大权本就是属于哀家和冲儿;冲儿走了,哀家就要替他拿回来!虽说这次不知道是谁先拿孙家动了手,可哀家却要好好的感谢他,孙家一倒,皇后在前朝的势力就会崩解;他赵礼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他心里的那点想法早就被哀家看破;玉桃,赵礼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司马媚!”
娴贵妃在阵阵的心惊肉跳中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姑妈:“不是的姑妈,皇上他是……是……”
“是什么?你敢说出来吗?你不敢说!因为现在连你也不敢肯定;我的傻孩子,你真以为自己贵妃的这个位置是赵礼因为喜欢你才给你的吗?错!大错特错!赵礼他赏赐你贵妃之位,只是因为你姓萧;他赵礼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也是因为你姓萧!”说到这里,萧太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娴贵妃面前,伸出细白的手轻轻地掂起她那张苍白的脸颊,看着那如花儿般漂亮的脸蛋,一点一点的说道:“哀家的这个儿子,哀家最了解不过;赵礼恨萧家,恨哀家,凡是跟哀家沾上边的人,他都不会喜欢;出身于萧家嫡女的你认为赵礼会对你另眼相待吗?恐怕他只要看你一眼都像是在心里看哀家一眼一样,赵礼的城府有多深你会不明白吗?喜怒不形于色,悲苦不表于情;他让你成为贵妃,只是在做给全天下的人看,做给萧家看,他是在麻痹萧家,麻痹前朝的那帮大臣。”
说到这里,萧太后忽然一顿,一双参杂着血丝的眼睛狰狞恐怖的看向娴贵妃平坦的泄,忽然就见她捂住嘴,偷偷地笑了几声;就像是看见了世间最好笑古怪的东西一样,伸出食指,可笑的指着娴贵妃的泄。
娴贵妃被这样的姑妈吓了一跳,在忙着朝身后趔趄着倒退几步的同时忙紧张心颤的捂住自己的泄,她不明白为何姑妈忽然会这样,更是害怕这样的姑妈。
“孩子,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在这后宫待了三年,盛宠无数,艳绝六宫,为何她司马媚能够痛痛快快的怀上赵礼的孩子,而你,甚至是不光只有你,后宫里的其他女人的肚子都迟迟没有动静?哀家还听说你向家中母亲讨要怀孕生子的秘方了是不是?哈哈——我的傻孩子!你和赵礼都没圆房,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没圆房!你和赵礼都没圆房!怎么可能有孩子?有孩子……?!
萧太后一声声的讥讽和大笑声像是回放一样不停地在娴贵妃的脑海中盘旋,那双紧捂着泄的双手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冰冷到颤抖,恐惧到颤抖!
怎么可能?为什么姑妈会这么说?她和皇上没有圆房吗?不会的!不会的!
娴贵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忽然朝着萧太后猛地扑过去,在抓酌妈僵硬的手臂的时,发狂的、尖利的大喊出声:“你在胡说些什么?姑妈c妈——你在胡说f诉我你只是在胡说!我和皇上,不会的——不会的!他每次都会来找我,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的,不会的——!”
娴贵妃像是着了魔一样瞪大了眼睛冲着萧太后乱喊乱叫,惊得一旁伺候的贴身宫女忙上前拉住她,急于将娴贵妃拉开,免得让她的无状冲撞了萧太后。
可是萧太后呢?却是平静的欣赏着侄女的渐渐的崩溃和嘶声力竭,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无情的笑容,在娴贵妃崩溃的泪水中,细细的、缓缓地说出口:
“前朝名医薛绍,活的时候曾秘制过一副药贴,名为‘醉情’,此药虽不能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也不能止血止痛缓解病症,可就是这味药却是千金难求;只因此药乃是取之生长在极寒之地的醉情花提炼而成,专用于鳏寡之人所用,所用之人只需在每日饮食中稍稍洒下些药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回昏昏欲睡、摇而不醒,梦境之中仿若与心爱之人行闺房之乐,药效可坚持数个时辰之久……”
说到这里,萧太后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娴贵妃那张已经惨无人色的面颊上,像是在怜悯,更像是在可惜:“孩子,难道这就是你所认为的圆房吗?从头到尾,赵礼只不过是找到了这种禁药用在了你的身上,不光是你,后宫里除了皇后所有的女人,他都是这么对待的;所以,一直以来只有皇后怀孕,而你们却是苦无音信;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凡是用过醉情的女人,这辈子都无法怀孕产子,哀家刚说过,那醉情之中最主要的一味药材来自极寒之地所采摘的醉情花